周知仁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大哥,别拽文了,直接说吧。”
周知礼脱口而出,但很快就觉得不妥,悻悻地看向周知仁。
他又开始乱说话了。
好在周知仁不会和弟弟计较。
三个小萝卜头煞有其事地头顶着头低声商议着。
在外人看来,总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喜感。
“……明白了吗?”
周知言听得一知半解,但他知道。
这方法绝对厉害!
连周知礼都竖起了大拇指。
……
京城国防科技大学,后勤办。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汪秀一面起身一面道:
“请进。”
人还没进来,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笑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咱们汪姐都混到副主任了。”
汪秀欣喜地拉开门,沈七七就站在门外。
二人四目相接,下一秒手就拉到了一起。
自从沈七七离开京城,也有三年多,久别重逢,二人脸上都激动之色。
“我看见乐乐的时候还以为我眼睛花了,没想到真是你们回来了!”
“生了孩子之后我还想当面感谢你们两口子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汪秀拉着沈七七坐下,又是烧水又是找茶叶。
手忙脚乱的,险些打翻了水。
“不用忙活了。”沈七七替她将杯子搁好,“我就小坐一会儿。”
说起来她还真没怎么看过汪秀的孩子。
“你在这儿上班,孩子谁带着呢?”
汪秀撩开耳边碎发,“现在我的宿舍隔壁住着个大娘,人可好了,我上班的时候她就帮我照看孩子,月底我就给她送点钱粮什么的。”
闻言沈七七有些吃惊。
虽然在有些意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她略感抱歉道:“我没想到你和徐俊——”
汪秀掩唇笑了笑。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从前徐俊就是她的一切,自己是多么的迫切想要丈夫的爱,想要给他生儿育女。
就在全部实现了之后,她居然选择了离婚。
要是在五六年前告诉她本人,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沈七七试探地问道:
“是徐俊提的?”
“是我。”汪秀摇头,“他——其实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汪秀一直是个爽朗的性子,沈七七又是熟人,知道内幕。
她便也没藏着掖着,干脆一股脑说了出来。
免得沈七七小心翼翼地,唯恐自己说错话。
“当初多亏你们保住了我和孩子的命。”
“不过医生还是说超了预产期,对孩子有些损伤,身体倒壮实,就是反应要比别人慢点儿。”
“后来徐俊的父母赶回来,就说是在北方生产生坏了,害了他们的金孙。”
“徐俊起初还帮我说两句,后来孩子快两岁,叫人都不利索,他便也……”
汪秀闭了闭眼睛,仿佛昔日的争吵还历历在目。
她不明白。
又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为什么罪责统统都按在了她的头上。
如果不是在京城生产,或许孩子就在火车上没了。
她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