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都好好的，他还专门买了两斤炙羊肉回来给孩子们吃。孩子们大大前天吃了他带回来的烤全羊，个个都说没吃够，跟她要了好几天了。

不过她可不舍得再买那烤全羊，一只都要十六两银子，也太贵了。她就让人在城中随便一间食肆买了两斤羊肉，才花了两百文，觉得这也够一家子吃的了。

不过羊肉一进嘴，孩子们就闹了起来。

倒不是说不能吃，起码比小酒馆来之前他们家吃的各种肉好吃多了。不过刚吃完小酒馆的烤全羊，再吃这个，就有点落差太大了些。

羊肉的膻筋没有剔干净，烤的也有些老了，吃起来干巴巴的，也没有放足够的香料，吃起来就有些吃不下去的感觉。

他的大儿子今天也快要嫁人了，平时里他也对他溺爱的厉害，上了桌也没等他，自顾自拿起筷子就夹菜，还直冲那一大盘炙羊肉而去，可下一秒，就噗地一声吐了出来，口水和食物残渣吐了一桌子。还冲着李二喊道：

“父亲，你这炙羊肉是从哪里买的？这么难吃，跟吃了羊粪一样，不是跟你说了，我只吃小酒馆里的炙羊肉吗？上一次你带回来那只烤全羊多好吃，怎么又换家买了？”

他在家里跋扈惯了的，也不管他几个弟妹脸色多难看，伸出手跟李二要银子，说家里的话是吃不下去了，他要叫两个朋友去小酒馆吃夜市去。

李二可能是自己小时候不得母亲待见，对这个长子一向宠惯，手本来都伸进袖袋里了，一听他这么说，又迟疑了。小心翼翼地问大儿子：“咱这顿对付对付行不？或者，你就在城中想吃什么买什么？那个小酒馆里吃食实在太过昂贵，咱们偶尔吃一顿就行了。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去。”

他大儿子也不跟他争辩，看他不肯给钱，也不再讨要，冲进自己房里拿了个沉甸甸的钱袋出来，冲着母亲冷冷哼了一声，带几个弟妹都一起带着走了。

李二知道那是妻主给的大儿子的零花钱。妻主占的可是肥缺，平日里油水不少。可是她的钱他从来没见过，顶多给最得她欢心的大儿子些零花，其他孩子们也因此天天转着大哥哥。

李二悲从心来，一个人守着一桌子残羹冷炙哭了起来。下人们对他哭是见惯了的，没一会儿，花厅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在那儿垂泪。

突然，有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你想报仇么？你想妻主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吗？你想，坐上那至高至上的宝座吗？”

他泪眼模糊地抬起头，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着一身绯红纱衫，在灯火下把美好的身体曲线照得一览无余的中年美妇，正笑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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