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乌佐已经站在两人附近,他看到桌上的鱼子酱,轻轻地摇着头,用一付谴责的目光看着王成,说:“罪孽啊!一小口起码五美金价码。这大白鲟鱼卵是鱼子酱中颗粒最大的,母鱼须费时20丨年才能长成到可以产卵。”
话音刚落,康斯坦回答王成的话:“为什么怕跟公丨司作对?有了我们,你还用怕吗?”
稍停,康斯坦用同样充满谴责的语气说:“你太不自信了!”
康斯坦说的不自信,或许指的是王成在英国的“偷窃行动”。那次行动中,王成通丨过精心策划偷入化学武库,鬼神莫测的偷去了一罐不在名册上的战术武丨器,事后,整个过程又经过高级黑丨客的掩饰,完全没理由找到王成作案的脚印。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的调丨查者,只意味着有绝对“知情者”告密了,这个知情者知道你们的内丨幕,了解你们的手法,所以没理睬你们的掩饰,不管能不能搜集足够用的证据起诉,直接找上了你们。
也就是说:康斯坦在乌克兰一出现,王成就应该知道对方的身份,明白对方不仅仅代丨表英国,更代丨表知道内丨情的幕后人员。但王成当时的反应是:见到对方出现,直接相信了康斯坦胡诌的身份;听说对方要针对他所在公丨司下手,想也不想立刻逃离……这说明王成对自己的策划是不自信的,他不相信偷窃行动天衣无缝,生怕引来更强大的敌人,宁愿躲避也不愿面对……
其实如果他足够自信,无需如此惊慌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自己压根无需向任何人俯首。哼哼。要别人给出保证,哪有自己去夺求保证。来的牢固。
面对康斯坦的指责。王成不想解释自己的软弱也不想辩解自己的信心,他吸了口气,语气平静的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汤斯维尔,你出面掩饰我的身份……”
康斯坦善意的补充:“主要是掩盖你们遇袭后的混乱局面。”
“我们为什么遇袭?”既然康斯坦说开了。王成马上跟了一句,追寻当时的真丨相:“一直以来我反复思量这个问题。因为当时我们掩饰得很好,我相信不会有人发现我的行踪,这样的掩饰都能暴丨露?……后来有人跟我说。这是一次出卖。公丨司内部混入对方间谍?——这个解释合理吗?”
康斯坦笑了一下,跳到了另一个问题,追问:“你在乌克兰制丨造混论,目的是什么?”
王成心领神会的一笑,他明白对方智商很高,猜出了敖德萨行动的目的。索性坦白:“抓丨捕两个追踪者?”
康斯坦紧跟一句:“你得到所需要的东西了?”
“两个过丨度自大的变丨态狂——可见干丨我们这一行,绝对不能过丨度自信……没错。我追踪他们消息的来源,想知道谁透露了我们的行踪,结果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内容。比如当初透露我们行踪的信号来源……”
康斯坦回应的很快:“那件事,当时出面善后的是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会挖自己的墙角,女王在汤斯维尔的遇刺,绝对是个意外。告密者确如我们所公布的,是对方的双面间谍。这次你们的行踪泄密,跟汤斯维尔事丨件完全没有关联,也没有可比性。”
“强大地、一直春风得意、很强丨势的女王阁下,当然她刚刚向我表露依恋,突然间她丢下这一切消失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丢下由我照顾,她究竟受到什么样的压力?什么样的恐惧使她放下母爱,放下对我的依恋,宁愿选择隐藏?”
康斯坦神情严肃起来:“你找到了什么”……哦,原来女王失踪事丨件,给这家伙心里留下了浓厚的阴影,使他变得极度不自信,极度小心谨慎,以及多疑。
“一直以来,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员工心态,我不管头上是什么大人物,不管自己属于什么公丨司,公丨司属于什么立场,只要薪水让我满意,我完成我的工作、享受我的生活就行。我是个小人物,宁愿做个小人物,拯救世界拯救人类的任务我不感兴趣,我忙着呢。
带着这样的心态,我遇到了女王;带着这样的心态,我在女王走后继续履行我的职责、继续挣薪水,我不关心世界会怎么样……但突然间我发现,女王的躲避,还有更多的内丨情——这些内丨情都被你抹去了,你是处理善后的人,我查了,汤斯维尔的相关资料都被丨封存,这应该是你干的。
事丨件发生之前,或许会有征兆,只是某些细节我不曾注意——这么说吧,这查到在我抵达汤斯维尔之前两天,当时我应该在马斯特里赫特,这时候有人已经指出了女王的藏身点。奇怪的是,女王的个人资料是有选择透露丨出去的,我不在其上可以理解,我跟女王走到了哪一步这是我们私人的事,但女王的儿子,个人资料上必定是有的,泄丨露丨出去的内容却不包含这方面。
我承认,调丨查发现当时的刺客来自m7,但……不是我过丨度自信,我认为女王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我与她儿子。我自信当时我虽然稚丨嫩,但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生。而她的儿子,我确信他并不知道母亲的存在,他很安全,带着无知的快乐。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泄丨露丨出去的资料上,有丨意识隐瞒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的存在,那么,女王丨还担心什么?她的躲藏是想保护什么?真想她所说的,只是想追求不被追杀的宁静?
更重要的是,我发觉:她可能在隐藏期间并没有整容,她以本来面目躲起来的——谁帮她躲避了m7无孔不入的搜索?谁在保护她?这一系列问题的答丨案,有时候我猜想一下……觉得还是不要猜测了。”
康斯坦看了一眼身边的乌佐,乌佐自觉的走到船体另一侧,迎着海风欣赏船周围的动静……这也是为了警戒。
康斯坦想了一下,回答:“我想你知道‘十二联丨盟’。有十二个类似你们这样的变异人组成的公丨司,你们公丨司与m7只是其中之一。我刚才听到你的怀疑……好吧。我承认是我疏忽了这点。我只认为汤斯维尔是单一事丨件。但据我的调丨查,十二联丨盟中其余公丨司并未参与这场战争,我可以肯定这点,我愿意向你提丨供封存的资料。协助你调丨查——我对此也很感兴趣。这是交易条件吗?”
“在敖德萨,我们会面时。你说你会提丨供我们公丨司对外信息接口,让我找到那个隐藏的研究所……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黑进对方的安全系统。但我需要一个保证。”
康斯坦试探地问:“自丨由调丨查的权力?”
“哧——那我未免眼睛太小……你懂得。把它说出来!我已经告诉你我不想丨做英雄,不想拯救世界,不想代丨表其他人,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为了生活的更好,弄清楚我曾经的女友去了何方,这只是生活的需求而已。不在交换条件之内。”
康斯坦立刻否决:“那不行,你的归属权不归我管。我不能承诺给你自丨由!”
“真的不能?”
“绝对不能——公丨司在你身上花了上亿美元,前前后后维护费用非常高昂,虽然你也产生了足够的利润,但……你的使用年限还没到,这一点没有讨价划价的余地。”
“那就是说:如果到了年限,这个,可以商量了?”
“当然,我们不是奴丨隶主!我们只是商人。”
“然后呢?”
“我们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丨供你必要的支持——来自决策意义上的保护!”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合作者,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各取所需,彼此并不约束?!”
“……当你不需要我们约束的时候!”康斯坦咬着牙,恶狠狠提醒——如果你的行为不触及我们的底线,那么我们会默认你的存在,不强求你履行什么责任,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接受约束,别惹出惊天动地的大丨麻烦。
“那么让我确认一下:我明确告诉你,我将进一步升级我的个人计算机。我不想破丨坏过去的生活,我依然想丨做公丨司雇员——这一点,我能得到保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