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织意半个身体都骨肉相连,等会我把魔婴放进她身体里,你要赶在她醒来之前,用你的这把剑将我们分开。”
我连忙摇头:
“必清安,你看清楚,这是剑,不是手术刀,再说我也不会给人动手术啊。”
必清安把魔婴放在手心,手掌开始发力。随着他嘴里一声轻呵,魔婴就像一条黑色中带着点点银光的缎带一样在他手心流动。
必清安抬手将魔婴送入口中,然后紧紧地闭着嘴,将她咽了下去。
必清安低下头,把额头抵在织意的头顶。几缕银色的闪闪发光的线从必清安额头,慢慢连接到织意的头顶。
很快,织意的脸上就有了一丝变化。像一块干透的海绵在吸收水分,渐渐有了一点泛红的气色。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必清安和织意都闭着眼睛。
我顾不上观察他俩,手忙脚乱地摆弄着轩辕剑。
轩辕剑刃宽身长,像一把薄背大砍刀。
必清安和织意的身体连接的那么紧,我感觉我就是戴上放大镜,也不可能把他们分开。
织意的眼睫毛在颤动,她应该快醒了,可我举着轩辕剑还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玉骨也看的着急起来,出主意说:
“不行叫狱医出来,说不定她有办法。”
我连忙张嘴吐出狱医,正发愁怎么给她说清楚情况,狱医已经绕着轩辕剑开始盘旋,然后扯着轩辕剑上的一缕金光朝必清安和织意飘过去。
狱医身形虚无,引着丝线一样细的金光,从必清安和织意的中间一点点下落。
这应该是一场高难度的手术,就连狱医这种级别的医生,也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他俩彻底分开。
只是这分开的两个人……
织意一切完好,除了从必清安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半边身子没有衣服之外,整个人连个头发丝都没少。
必清安就不一样了。
他的胸口空出好大一个洞,形状刚好是织意镶嵌进去的部分。
必清安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完全独立出来的织意,笑了。
他脸上的肌肉迅速消融,身体也干瘦下去,好像所有的血肉都给了织意一样。
我指着那个大洞问玉骨:
“这个怎么办?会不会让他死掉?”
玉骨已经回到素忧的身体里,伸着脑袋看着必清安胸口的大洞:
“好可怕,他的五脏六腑都缩的快看不见了。”
我说:
“那就别看了,赶紧想办法救救他。”
玉骨说:
“事情因你而起,现在也只有你能收尾了。”
我猛点头:
“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现在想救他,你能不能赶紧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玉骨看着我手里刚才被必清安拒绝的我的心:
“把你的心先借给他用吧,等他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恢复过来再说。”
必清安不用开膛破肚,我直接找好位置,把自己的心放进他的肚子里。
我的心绿幽幽的,照的必清安整个胸口里都是一片绿光。
狱医也没有离开,一会围着织意转,一会绕着必清安看,好像在观察他俩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进了必清安的肚子里,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空落落的。
好像十几天没吃东西,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
必清安借着我的心很快就恢复过来,胸口的大洞也在慢慢愈合。
狱医也回到鬼玺里。
我心里实在空落落的难受,就问玉骨:
“必清安好了吧?我可以拿回我的心了吧?”
玉骨把织意的头抱在腿上,一边替她抚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拿不回去了,必清安要用你的心才能活下去。”
我手里的轩辕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活下去,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