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朱守谦落在你的手里,你又该怎么处置这个混账?!”朱元璋反问道。
叶瑾脱口而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区区靖江王了。”
朱元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
狠狠的瞪了叶瑾一眼,怒道,“混账东西,天天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连当今圣上你都敢编排,真该罪该万死。”
叶瑾白了老朱一眼,没好气道,“是你让我说的嘛。”
“更何况靖江王在桂林府为非作歹,鱼肉百姓多年,朝廷仅仅只是将他召回来臭骂一顿,仅此而已,这一次又犯下这么大的罪过,如果再不严惩,朝廷的威严何在?!”
“陛下对外人残暴,对自家人又太宠溺了,说好听一些是有亲情,说难听一些就是双标,如果陛下拿出对朝臣的标准对付这些龙子龙孙,哪还有那么多破事啊!?”
听到叶瑾的一通指责,老朱~又气又怒。
指着叶瑾怒道,“你个小王八蛋,若是朕…咳咳,若是当今圣上对朝臣残暴,你还能活到今天吗?!又是当众念反诗,又逼着锦衣卫指挥使亲手杀了他手下大将,甚至还当众弑佛,不管是哪一条,都够抄家灭族了,你现在好端端的呆在这儿,就该感谢皇恩浩荡了,现在你还指责陛下,老夫,老夫,老夫-打断你的腿。”
说完不解气,拎着一根棍子就朝叶瑾打了-过来。
叶瑾拔腿便跑。
一老一小顿时就把整个后院搞得鸡飞狗跳。
马皇后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位父子真的是。
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
不过如果朱守谦真的犯下这种该死的罪过,那该怎么办?!
以瑾儿嫉恶如仇的脾气,真的可能会杀了他的。
“平日里父皇和母后就住在上元县县衙后院!?”朱棣指着后院问道。
朱标笑着道,“是啊,不住这儿住哪儿?!还有啊,现在还没有和那个小子捅破窗户纸,所以你进去了可别说漏嘴了。”
“这里也太简陋了吧,爹和娘都是天潢贵胄,住在这种地方实在是…”
“爹和娘年轻的时候吃过的苦多多了,所以他们反而会觉得皇宫太奢侈了呢,走吧,现在去还能混到一顿饭,别看这里住的简陋,吃的可不简陋。”
两个人刚刚说完,就看到后院的门被人推开。
然后一老一小就从后院里冲了出来。
这俩人,赫然是叶瑾和朱元璋。
朱元璋手里拎着棍子,像撵兔子一样追着叶瑾。
朱棣看到这幅场景顿时瞠目结舌。
平日里沉默寡言,而且十分威严的父亲,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竟然拎着棍子追着人打。
在朱棣的影响里,这种场景只发生过一次。
不过那一次与这一次也完全不同,这一次老朱虽然拎着棍子满院跑,但是眼中没有杀气。
上一次老朱可是杀气腾腾,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洪武十三年,因为永嘉侯朱亮祖贪污受贿,被锦衣卫带回应天府之后,竟然被老朱活活用鞭子打死。
不过朱亮祖也自有取死之道。
作为开国大将,朱亮祖曾经也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在洪武三年朝廷大肆封赏功臣的时候,他被封爵为永嘉侯。
洪武十二年的时候,朱亮祖出镇粤省地区。
洪武年间的时候,朝廷之中武将的地位可比文官高多了。
所以朱亮祖抵达粤省,又是侯爵,所以就成了粤省的一把手,仗着自己侯爵的身份为非作歹,收受贿赂,与当地豪强勾结鱼肉百姓。
当时当地番禺知县道同看不惯朱亮祖的这些行径,面对朱亮祖的威逼利诱,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
当时番禺县有很多豪绅欺行霸市,当地百姓稍有不从,就被他们诬陷下狱。
道同立即抓了很多豪绅,并将其带枷游街。
但是朱亮祖不但将这些豪绅放了,而且还斥责道同。
道同不能再忍受朱亮祖的为非作歹,所以就向朝廷弹劾朱亮祖。
谁知道朱亮祖抢先上奏,诬称道同对上司傲慢无礼。
朱亮祖作为老朱的老部下,老朱自然相信了朱亮祖的说辞,所以就下旨处死了道同。
但是等后来老朱收到了道同的奏折,才明白此事的原委,赶紧派钦差去赦免道同。
但是钦差到了之后,道同已经被处死了。
老朱大怒,将朱亮祖父子押回应天府,当众用鞭子抽死了朱亮祖父子。
但是那一次和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那一次老朱面露凶光,满脸杀死,把朱亮祖父子活活鞭挞而死。
这一次却是跟老父亲教训亲儿子一样。
二者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大…大哥,那是咱爹?!”朱棣瞠目结舌。
但是朱标表情淡然,好像这一幕他已经见过了无数遍一样。
好吧。
确实见过无数遍了。。
从第一天咱爹见到这小子,二人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样。
哪天不闹腾一次,他们俩人都浑身不舒坦。
所以朱标无奈道,“四弟,你没有看错,那是咱爹。”
说完走了过去,将叶瑾护在自己的身后,对朱元璋无奈道,“爹,这又是怎么了嘛,为什么又闹这一出啊?!”
朱元璋气咻咻道,“你问他。”
“美瑜,你又惹爹生气了“二六零”?!”朱标看着叶瑾问道。
叶瑾无奈道,“你这个爹这么残暴,你觉得我敢招惹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