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游轮3(1 / 1)

时谂睫毛在颤动,就连姣好的面容也苍白了几分,不详的预感让他紧张起来。

猎人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猎物跳进去。可怕的是,时谂不觉得他是跳入陷阱的猎物,而是被猎人驯养的宠物,永远也摆脱不了主人。

他浑身也僵了,显然非常害怕。

身旁的人低下头,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陈景脸上挂着冷漠,按住了少年颤抖的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怎么这么怕。”

“他是秦渊。”

是你最不应该害怕的人。

他是秦渊这四个字回荡在时谂脑海,时谂心下一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屏幕里的那人还在望着时谂的身影,诡异的扬起唇,脸上挂着无比阴鸷的神情。

“废话相信你们也不想听。”

秦渊條地睁开森然寒洌的眼,犹如上帝一般掌控玩弄他们的生死,略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诡异的木盒上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在你们这条走廊里安装了毒雾......想开启电梯离开的话,来拿电梯里的骰子和刀......我们来玩个游戏。”

他说:“时谂你去拿。”

沙哑暗沉地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被选中的时谂身子颤了颤。

他没想到局面会是这个发展,不知所措地敲了敲系统,怯怯的问可以不进去吗。

【......不能。】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否定了他的退缩。

几个人都冷漠地看着时谂,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时谂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他说:“好吧,我去拿。”

他怕,可是怕不能解决问题。

时谂已经努力在让自己看起来超勇的。

陈景看着少年,始终没办法忽略心头强烈的感觉,他哑声道:“别怕,会没事的。”

时谂一怔。

男人发出的声音跟卡了磁带一样,多了几分沉寂,时谂嘴角揉开一抹软绵绵的笑容。

他声音轻轻的,“等我回来。”

重要炮灰还没那么快下线的啦。

陈景的眸子暗沉下来,这轻柔的声音勾得他心痒痒的,生出了莫名的渴望。

突然间,他的心倏地柔软了,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的柔软。

这种奇异的感觉很奇妙,眼前这人的一切突然占据了他整个世界。

陈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侧脸。

他深棕色的眸子愈发深沉:“时谂。”

“我们以前……”

话还没有说完,时谂已经转身走向了电梯,陈景微微发怔,终于回过神来。

他低低道:“时谂......”

他忽然想起自己指尖带过的柔软触感,像绵绵的雨,又像柔软的雪。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啊这,绝美的爱情电影既视感]

[楼上想屁吃呢?恐怖游戏《深渊》里面能有正常NPC?]

[磕瓜一族悄咪咪抱走怂怂老婆]

……

电梯里面。

时谂稳稳的蹲在地上,缩成一小团,雪白的手指慢慢的伸向血液里。

颤抖的指腹停在冰冷粘稠的鲜血里,他敢打包票,食堂打饭阿姨的手都没他会抖。

鲜红的血衬得他那张无害的脸可怜又凄惨。

有亿点后悔,还来得及吗?

秦渊说:“裴旻的血,手感怎么样?”

时谂:“?!”

一棒重击敲下,时谂手剧烈抖了三秒。

裴……裴旻的血!?

指尖蓦然绷紧,时谂硬着头皮开口问道:“裴旻......在哪?”

按照这个程度,裴旻他还活着吗?

时谂心下一凛,把嘴唇咬出了一抹殷红,他试图收紧手指,垂眸不敢再开口。

如果时谂抬头的话,就会看见秦渊嘴角在笑,眸子里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你猜他在哪啊?”

仿佛呼应般,在秦渊声音落下的下一刻,电梯的门突然关闭。

电梯外的陈景失声:“时谂!”

众人沉默着,几个人的目光带抹怜悯。

***

电梯里。

时谂扒不开电梯门,刚想抬头,感觉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从空中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下意识的仰头去看。

时谂开始颤抖,电梯顶上正滴滴答答的泄出鲜红腥臭的鲜血。

时谂眼里泛起了一阵水雾,缩在角落求饶道:“不要……”他的嗓音拖得长长的。

他努力的把眼泪憋回去,只可惜适得其反,连浓密的睫羽都沾上了泪珠。

……哭屁。

秦渊虽然心里不耐烦,却被哭腔蒙住了狠戾的双眼。

而此刻,电梯里的少年却那样脆弱。

颤抖着如同等待宰割的小羊羔,仿佛在诱惑男人前去宰杀。

令他失望的是,少年很快捡回了理智,憋着泪水,一鼓作气从血里摸到了钥匙。

秦渊掀了掀眼皮,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只见少年笨拙的打开了箱子取出刀子和骰子。

这可真是有趣啊。

秦渊眼底泄出点点冷光,“如实回答接下来的问题,我就打开电梯门。”

时谂老老实实的抬眸:“什、什么?”

屏幕里的男人目光沉而阴森,声音隐约透着几分讥讽之意,“跟裴旻睡过了吗。”

少年呆愣的捏紧了刀和骰子,从面颊红到了耳根。

怎、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啊!?

***

门打开的一瞬间,陈景就冲了进去,往外跑的时谂正巧扑在了陈景结实的胸膛上。

陈景顺势一把揽住少年的细腰,“没事吧?”

同时也清楚的感觉到怀中少年的身量比他小了一圈,骨架子小小的,抱起来香香软软的。

“我没事。”时谂摇了摇头,就是小腿有点点软而已,还有一丢丢手抖后遗症。

时谂能感觉到这个人是真的在关心他,没有一点虚假。

少年笨拙的仰头望去。

刚刚哭过的眼角还红着,长长的睫毛轻颤,整个人奶怂奶怂的,像是在诱人偏爱。

这会儿眼底带着水意,就这样望着陈景。

陈景正想松手,五指鬼使神差地就捏了一把他的腰,五指紧了紧,……又细又软。

停了几秒钟,陈景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语气再次充满戏谑:“小腰挺细。”

这都什么时候了,要不是腿软的厉害,才不会让你得逞,时谂面色通红的想。

[绅士手就离谱!!!!!!]

[老婆太可爱了,真想一屁股坐死]

[我不干净了,做是关键对吧?]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个小腰挺细的时怂怂吗?保佑我魂穿成陈景的手!]

四周的空气再次凝结,安静的可怕。

屏幕里的那人眼底眸色愈发的冰冷深沉,犹如暴风雨袭来前的宁静。

“开始游戏吧。”秦渊冷冷地说,“你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时谂在电梯里只是单纯想被吓到,这会儿只怕才是重头戏的开始。

果不其然,秦渊又发话了。

“每个人只有一次摇骰子的机会,看见那把刀了吗,摇到几个点就捅自己几刀。”

众人眼神一闪,绷紧了后背。

把握着生杀大权的是屏幕里的男人,他现在是能够直接干涉众人生死的存在。

秦渊面孔扭曲接着道:“为了你们能活下去,刺下去的位置随意,不能低于一厘米。”

“等、等等。”听到这番话,时谂一紧张就开口了。

登时,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时谂的身上。

时谂舔舔唇,小心翼翼地问秦渊:“那要是摇到六的话是不是就不用了?”

少年显然对此还抱了点幻想,眼里饱含期待。

冰冷的屏幕里,秦渊的嘴角骤然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顶上惨烈的鲜红还在滴落。

整个电梯被压得死气沉沉。

这个问题其他人也想知道,如果如时谂所说的话,生存的空间很大。可惜......他是秦渊。

忽然屏幕里的男人笑了一声,是来自地狱般的冷笑,笑时谂不自量力,笑时谂异想天开。

几乎是同时,屏幕的左上角出现了十分钟倒计时,红色的数字疯狂地跳动起来。

“有一个人也摇到了六,他还给你留下了份小礼物。时谂。”秦渊似笑非笑。

时谂有点困惑,朝着他仰起了头,那随之展露的脖颈也是细腻而雪白的。

少年有着让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只可惜秦渊不为所动。

他修长的手缓慢的拿过一个盒子,像在拆礼物般充满愉悦感的打开。

出现在时谂眼里的赫然是,十根露出森森白骨摆放整齐的手指头。

屏幕画面一闪,播进来的是另一画面,在灯光刺眼的房间里。

与灯光一样瞩目的,是血。

狼狈不堪的男人倒在地上,昔日俊美的脸庞被划出翻红的肉,整个胸口被刀割的惨不忍睹,切下来的十根手指头如垃圾般随意搁置。

走廊内一时寂静无声。

只有时谂声音沙哑,楞楞的吐出两个字:“裴旻。”

仿佛听到来自时谂的呼应般,那人强忍着剧痛,俊美的面容在剧痛的侵蚀下极度扭曲,森森白骨在地上拽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时、谂......”

裴旻干涩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气息微弱地嚼着这两个字。

仅仅两个字,用尽了全力。

当年那个万众瞩目的贵公子,就这么死了。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这胆寒的一幕无不让人寒毛直立。

许心芮颤抖着唇瓣看着这一幕,眼中含恨,却只能竭力按捺着。秦渊他怎么敢,怎么敢!

时谂彻底被这残忍的一幕震在了原地,明明只是短短一分钟的视频,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画面转了回来,秦渊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嘲讽意味,不错,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一幕。

“我很期待你们能摇到六。”

这个游戏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回绝的余地。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视线一转,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角落:“樊知源,就从你开始吧。”

随着秦渊话刚落下,时谂还没从刚刚那幕回过神来,僵硬的抬起头,樊知源是谁?

刹那间,其余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许心芮旁边的利落短发黑框眼镜女生身上。

毫无疑问,她就是樊知源,她靠近时谂对着他伸出手:“时谂,骰子给我。”

时谂大惊失色,下一秒,手中的骰子和刀骤然被她拿去,骰子落地一瞬间决定命运。

点数稳稳停在了三,女生持着刀,狠下心来,对着左手手臂就是三刀。

时谂睁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抹艳丽的红,少女左手手臂滴滴答答流着血,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副惨烈的画。

这是一条幽深的走廊,刺骨的寒风正在疯狂索取人身上的温度。

少年就站在电梯前面的中央,左手是一颗冰冷的骰子,周围是身上掺着血的五个人。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周围是混乱的急促喘息声,气氛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阴冷无比。

很幸运,在五轮游戏里,没有人摇到六。除了陈景最多的五刀,他靠在墙边眯着眼睛,唇色有些苍白,目光稳稳的放在时谂的身上。

他吊儿郎当的眉眼此刻收敛了不少。

游戏的最后一局。

不管时谂摇到几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六。

陈景此刻一颗心悬吊了起来,明显骰子不是公平的,一切都在秦渊的操控之中。

要想绝处逢生惊人反转,不太可能。

就连时谂都在想自己是六。

或者说得更直接点,秦渊特地把六留给他。

樊知源摇到的是三,许心芮摇到四,江衍摇到一,宋昀意摇到二,陈景是……五。

把玩的意欲显然易见,像在逗狗一样。

时谂偏了偏头。

湿漉漉的双眸正对着屏幕的倒计时。

透过冰冷的屏幕,秦渊长睫下的眼眸暗沉无底,幽深的看着少年的模样。

少年上身一件雪白的衬衫,身前精贵的纽扣扣得整整齐齐,长相软绵绵的,像个精致的玩偶。柔软的黑发十分乖顺,眼睛藏着水光。

时谂白得出奇,跟常年不见阳光似的。因此,雪白指腹上的殷红就格外显眼。

若是这样白的纸被自己彻底污染、破坏、侵占、染上赤红,该会是何等的绝佳作品。

而此刻。

那小小的一团,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捏死。

他这模样着实可爱到了极点,仿佛任人翻弄雪白柔嫩肚皮的幼犬,只敢小声的呜咽。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有这样的一面呢。

秦渊懊恼的将那两个字含在舌尖上,好像玩弄一般将每个字在唇间摩挲,来回掂量。

时谂啊。

时谂。

带有侵略性的眉眼牢牢的锁住少年的脸庞,一丝诡异近乎残忍的笑意在他唇角越扩越大。

“我玩腻了。这次的规则改一改,你摇到几就脱几件衣服,怎么样?”

[????????!]

[这个展开真的是太粗长了!]

[这是我没充钱就能看的吗?!]

[这谁顶得住啊!高清录屏打开了]

[我不贪我不贪,老婆只脱三件就行啦!]

时谂:“……”

这、这、这怎么可以!

苍白的脸在这一刻逐渐升温,时谂慌乱的揪着衣摆,圆润的耳垂迅速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