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金玉妍,黄绮莹站在殿中舒出一口气。
多年的恨终于结束了。
··········
翊坤宫
黄绮莹看着满脸怨恨的姮娖,将人扶了起来,“回京了,一切都好了。”
“好了,皇后娘娘您又不曾在准噶尔生活过,怎么能说一切都好了呢?这一切在臣妹心中永远都不会好。”她被叛乱军队困在准噶尔的时候,等待的却是大清皇帝将她再嫁的圣旨。
好不容易回了京,却是才知皇额娘病逝,妹妹遇人不淑,竟然被折磨到去佛寺养生了,六弟身子不好却还是被送去巡查,如今更是在西北吹着风沙。
她狠心的兄长毁了她的一切。
弘历在门口沉着脸走了进来,姮娖是他的妹妹,他曾想过弥补姮娖这些年受的苦,如今看来,她的妹妹在准噶尔还是没有学聪明。
姮娖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宠爱的皇兄亏欠了她那么多后竟然还将她送出了宫外。
公主一旦出嫁,一旦没有生活在皇宫中,她的一切用度少的只能勉强养活她一人。
皇兄竟然一点补偿都未曾给她。
她如今又能找谁说,她病弱的妹妹还是远在西北戍守的弟弟。
直到一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人已经不在公主府了。
陌生的院落,这里的侍女侍卫都不曾见过,她是大清的长公主,谁敢将她从公主府送来此处的院落。
“格格,夫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姮娖看着那信,是皇额娘的字迹。
皇额娘希望她保护好弟弟妹妹,她们并非皇阿玛的孩子,额娘再胡说什么,额娘为何这样做。
让她如何去帮弟弟妹妹,如今她被软禁,公主府里的人也不是她了。皇兄要皇家的颜面,不要他和她们多年的兄妹情了。
·········
这日,弘历一脸郁闷的走进了翊坤宫。
西北大胜,解决大小和卓氏的叛乱。平定西南,结束了西北地区的叛乱。
这般好事,弘历高兴了好几日。
只是大军回京的时候,竟然还带了一个女子。
蒙古那边竟然为了表示臣服,也送了一个女子过来。
黄绮莹慢慢弹着琴,一脸温柔的看向弘历。
“绮莹,你有在听我说吗?”弘历无奈的说着。
“听闻那两女子年岁都不小了,那就放在宫里养着好了。”储秀宫如今也没人住,他们又不是养不起。
弘历抱着人,语气委屈的说道,“明日宴会后,你便安排好了。”
若是进了宫,她们就是他名义上的妃子了,绮莹就不能在独占他一点吗?绮莹就不能要求他解散后宫吗?
····
宴席上,殿中的白衣女子舞动的身躯,直到靠近皇上的那一刻,匕首刺向上方的帝后。
“绮莹!”弘历一把将绮莹搂入自己的怀中,匕首划伤了皇上的手臂。
“元寿!”黄绮莹按着伤口,强忍着泪水。
寒部送来的女子被押在地上。一旁西北各部的使臣全都害怕的跪在地上,生怕皇帝迁怒了他们,寒部的那几个使臣更是怕的有晕厥过去了的。
盛怒下的皇帝冷着脸说道:“兆惠,出兵血洗寒部,一个不留,寒香见凌迟,挫骨扬灰!”
幸好那贱人并未伤到绮莹,否则凌迟也不足以解他的恨。
“不!”被按在地上的女子如今才知恐惧,她不愿嫁大清的皇帝,有什么朝她来,为何要血洗寒部。
宴会仓促结束,养心殿里,太医给皇上包扎伤口。
黄绮莹从来不觉得她有晕血,如今看着皇上手臂鲜血不停的流下,她还是觉得有些晕眩。
“绮莹,别怕,朕没事。”看着恍惚的黄绮莹,弘历轻声安慰着。
以往,他还未曾觉得和绮莹在一起的日子少,如今直面死亡,他才觉得世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永瑚年纪也不小了,朕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已经即位了。”
黄绮莹抱着人,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点了点头。
···········
江南,西湖
头发都发白的两人手牵手散着步,湖面上清风徐徐。
“元寿,我有些累了,我们坐下休息下吧。”
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满池的莲花,依偎在一起。
“绮莹,当年初见你时,你就像是这里的莲花一般,秀丽脱俗,那时我想我此生都忘记不了了。”
弘历笑着,他没说他还记得初见绮莹时她被阳光刺着眼睛后,那张秀丽的脸变得皱皱巴巴,惹人喜爱。
弘历慢慢的说着这些年的事,他年纪大了,话也变多了,幸好绮莹不嫌弃他烦,每日都笑着和他一同回忆往昔。
“绮莹,我这一生中幸福的时光很多。
你主动向我靠近的时候,那时的我怕被你发现我颤抖的手,甚至不敢看你。
你第一次说爱我的时候,我差点哭了出来,但是我那时是王爷,不能哭。
你怀孕时,我终于明白达玛法为何说出第一子的话。
永瑚生出时,我第一次有了退位的想法,后继有人,我也有时间可以留在你身边了。
大婚封后,那时我终于能让我们生死不离了。
····”
弘历说着,感受着黄绮莹靠在了他的肩上。
“元寿。”
身后,一众的侍女跪下,所有人连哭都不敢出声。
“绮莹,你等等我,一个人我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