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七八十名队员,倒地一片,无一幸免。
这时台阶上的一位老者手拿望远镜正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并终于会心的笑了,将望远镜递给助手,然后慢步走来。
老者名曰庄世华,今年虽七十有二,但看上去鹤发童颜,神清气爽,乃大华金融帝国的真正缔造者和当今掌门人。
原来自从接了庄思思的电话,他是亦喜亦忧,喜的是思思虽几经风险,但终由高手相救,得保平安,忧的是害怕她爱上这个只会武功之人,不利于事业发展。
兼之思思对凌子风全是溢美之言,他担心情人眼里出西施,故意夸大其词。
所以他暗自策划,迅疾从当地两个知名武馆重金挑选了几十名强将,又从香港飞虎队借调几名高手相助,想考较一下凌子风的实力,着实对他也有重用和提携之意,故而才发生这一幕由他亲自导演的闹剧。
谁知果如思思所言,凌子风的武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在行动前,凌子风首先顾及到思思的安危,这令他尤其赞赏和钦佩。
老人径直来到凌子风面前,并未和庄思思先打招呼,而是伸出右手,热情道:“鄙人庄世华,想必你是凌先生吧?”
凌子风闻言忙伸手相握,从容道:“在下凌子风,向庄老爷子问好。”
庄世华从凌子风脸上看到了一股凌人的霸气和年轻人稍有的自信,于是顿了顿,温言道:“请怒老夫无礼,让你受惊了!刚才的一切其实都是误会,这些武夫莽汉皆受我的指使,怪只怪我虑事不周,倘若有冒犯先生之处,万望谅解!”说完微微欠身施了一礼。
凌子风闻言,已明其理,不由动怒,但想老先生此番作为想必另有深意,且做事敢作敢当,不失英雄本色,更兼之是思思的爷爷,也不好发作和追究。
于是淡然道:“既如此,这些无辜之人也非歹恶之徒,本不该受此惩罚。待我为他们救治一番,以赎已过。”言罢,疾步入场。
首先为六个重伤者将脱臼的关节一一对接好,然后推血过宫,分别解开了他们被封的穴道。六位伤者相继站起,活动四肢竟伸展自如,不觉大奇。
本想非筋断骨折不可,岂料凌子风心存善心,对他们只是让关节错位,略加惩戒而已。
念及此,六人不约而同上前对凌子风躬身拜谢,并被他骇异的武功所彻底折服。
余下人等,本就受伤不重,大多是要穴受制,另有一部分被凌子风惊人的武功所吓倒,拳脚未及身,就佯装受伤倒地不起。
所以经过凌子风一番推拿施治,大家见已无事,都纷纷站起向其道谢。
这时一名精壮汉子健步来到庄老面前并深鞠一躬:“庄老爷子,有负所托,实在惭愧。”尔后扭身来到凌子风面前,双手抱拳施了一礼道:“在下高战,乃香港特别任务连(SdU),别号飞虎队队长,今日能一睹大侠风采,实乃三生有幸。”
言罢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向凌子风:“若蒙先生不弃,愿结为至友,以后倘若有用得在下的地方,自当奉命,不知可否?”
飞虎队长在香港是何等的荣耀,别人想交犹不可得,现在高战却自降身份,极力奉迎,让人大跌眼镜。
凌子风见高战一身正气,气概不凡又胸襟开阔,不免有点惺惺相惜,遂伸手接过名片动情道:“如此甚好,只不过我没名片,随后将联系电话发给你。”言罢两人哈哈大笑,相拥在一起。
几个在港颇具声望的头面人物见状哪肯放过与这神一般的人物相交的机会?于是都纷纷上前递上名片,言称在港若需帮忙自当效劳,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子风没想到初到香港一下子结交这么多英雄好汉,心中自也高兴,忙接过所有名片,少不了热情的客气一番。
这时高战高声言道:“诸位,请听我说,凌兄弟刚下飞机,旅途劳顿,我们就不要打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一众人等,轰然叫好,相继和凌子风作别,霎时间走的干干净净。
凌子风伫立当突然有种失落感,他猜不透庄老先生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更不想介入他们的豪门恩怨,尤其是无法面对庄思思的暧昧情感,所以急欲抽身离去。
他款步来到庄老面前沉声道:“庄老爷子,在下的使命已经完成,我就不上去打扰诸位,这就告辞。”言罢转身就要离去。
急的庄世华忙不迭道:“看来凌先生还在生我的气,不过老夫自有苦衷,对先生是绝无恶意的,倘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况先生对庄家恩重如山,既已来港,老夫自当尽地主之谊并予以重谢,如此离去,让老夫怎可心安?”
“老先生言重了,行侠仗义是我做人的准则,从来不求回报的,再者本人不爱热闹和应酬,恳请老爷子谅解。”凌子风态度坚决,没有留下的意思。
“爷爷,你们先回,我和他有话说。”庄思思显得异常激动。
待一行人走开,庄思思嗔怒道:“你发啥神经?你这人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也许是我把你夸的太神,爷爷不相信,才会有此一举,为了证明你的实力罢了。或者是担心我爱上你,为了庄家,为了大华金融帝国的未来,他才会严加考察你,希望你能谅解,切勿见怪。再者,我想办法让你来港,主要是为了给你谋个好的前程。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漠视我的好意,难道我如此不堪,让你这么讨厌?”言罢嘤嘤啜泣。
凌子风最见不得人哭,立时心软安慰道:“思思,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你的才貌和优渥的家庭条件,也只有豪门子弟配得上。我乃一介村夫或者是一江湖浪子,安敢他求?更何况我真的是心早有所属,实在是怕你引起误会而贻误终身。”
“你不要给我讲那些理由,你只要肯留下来,也许会发现我们才是最合适的,”庄思思有点咄咄逼人。
凌子风见其凄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模样于心不忍,也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只得苦笑道:“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不过我可以在港陪你两天,两天之后我还是要回大陆的。”
庄思思心想也许两天内事情会起变化,说不定会有新的转机,遂破涕为笑,拧了凌子风一把:“你就是个狠心的薄情郎君。”
话说庄思思陪同凌子风上了总部七楼特别宴会厅,这是专为招待贵宾而设的餐厅,只见一巨大的意大利圆形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及各种果品糕点,看来是专为庄思思和凌子风接风洗尘的。
入座后,庄思思首先把与会者一一介绍给凌子风认识。除了庄思思的爷爷奶奶,爸爸,保镖周杰外,还有几个重要部门的高管。
尔后她又对爷爷低声附耳道:“你一定要千方百计将凌子风留下,不然,我就追随他到大陆去。”
庄世华闻言眉头微皱,寻思:自己的孙女一向清高孤傲,何曾把男人放在眼里?孰料短短两天竟会无端喜欢上一个陌生男子,想来凌子风必有过人之处,否则思思断然不会如此轻率。
就餐开始,大家先共同举杯庆贺,继而纷纷向凌子风敬酒,凌子风本是生情洒脱,狂放不羁之人,自然少了许多客套,也就来之不拒,纵情饮之。
席间庄思思对两天来历经几次风险的过程绘声绘色的做了生动详细的描述。大家虽已知道无事,但还是吓得屏息静气,心惊肉跳。
特别是对洞中景观,人蟒搏斗一节,更感到几乎是天方夜谭,千古奇遇,不由啧啧称奇。
港人最是迷信,庄思思的奶奶想到思思几次劫难都被子风倾力化解,笃定这是上天的安排,说两人以后必定会命运相依,成就美满姻缘。弄的思思和子风满脸红晕,很是尴尬。
庄世华为沈腾的背叛感到气愤和自责,对荣光的卑鄙行径更是深恶痛绝和不耻。
此刻,他才透露其实凌子风是自己向大陆警方要求暗中派去保护庄思思的。
庄思思恍然大悟,向子风投以询问的目光,凌子风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大陆公安?”庄思思满腹疑问。
“警界的领导是我的朋友,他可能以为我会胜任这份工作。”凌子风一副毫不谦虚的样子。
“这么说你是受雇于政府?”庄思思愈加好奇。
“雇佣谈不上,因为我从不收佣金。”凌子风突然变得冷傲,流露出清高和不在乎的神情。
“敢问凌先生在哪高就?”庄世华趁机询问了一句。
“实在惭愧,我说过,在下实乃一介村夫,准确的讲就是一江湖浪子。”凌子风不卑不亢,显得淡定而从容。
大家见他如此说,虽有几分相信,却也是满腹疑团。庄世华听了不免有些失望,但却很是欣赏他直爽的性格和诚实的品质。
这时凌子风突然发现庄家奶奶脸部痉挛,不停挤出笑容,肩呷处时而抖动,右手食指不自觉的翘起。
他瞄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庄家奶奶,你得了喜气病,总忍不住想笑,是吗?”
“你这孩子,尽说俏皮话,就这点爱笑的毛病儿你也看出来了。”老太太自我解嘲道。
庄思思猛然想起16号昏厥时,经过凌子风一阵推拿很快就苏醒过来之事。
忙道:“对了,凌先生,前些日奶奶不小心碰着了腰,从此就落下了忍不住似笑非笑的怪病,虽几番到医院诊治,可就是查不出原因,就连专家也束手无策,也就只好这样了,不知您可有高见?”
凌子风胸有成竹道:“依我看,只不过是腰部的章门穴受到了损伤,章门穴俗称笑穴,一旦受损经络阻滞,严重的可致人大笑不止,轻则面部怪异,似笑非笑,让人难受。在下不才,粗通医术,老太太若信得过,我可不妨用针灸试一试。”
老太太见说的有理,遂笑道:“孩子,我相信你,尽管放手施治。”
凌子风不再客气,迅疾从身上掏出特制银针,然后吩咐老太太撩起腹部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