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东西,薛成远突然问道:“你们知道大众招待所在哪吗?”
“我知道,我带你过去。”
说着敲动木棍,向前走着。
“你跟着他去吧,他虽然年纪小,但是都知道。”
老太太将一毛钱小心翼翼的塞进布包中。
“你是我妈今天卖出去的第三串糖葫芦。”
“挺不容易的,不是公家的话。”
“我家就我们三个,我妈说了够用就行。”
“挺好,自食其力。”
走了几百米,男孩敲了敲地面有些不平的砖块:“就是这了。”
“你买糖葫芦,我送你到这。”
说完敲着木棍走远。
“这小子。”
薛成远笑了笑,走进去,拿出工作证明,身份证明登记好。
“同志,如果后面几天有一位五十来岁,国字脸叫郭铭的同志来入住的时候,能让他来找我一
下 。 ”
“行。”
“谢了。”
这一等,薛成远就等到了三月二十五。
这边薛成远日常准备出门转悠转悠,带点东西回去。
这边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几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同志,你找谁?”
看着面前人,薛成远好奇问道。
“下面人说,你找我?”
看着面前这位老头,薛成远笑道:“你就是郭铭同志吧?”
“于老头让你来的?”
“不能说让我来的,只能说求我来的。”
郭铭听着一笑:“你这同志有点意思,进屋说话?”
“首长!”
“没事。”
“在这等了有几天了吧?”
“确实转了几天,给乡亲们带点东西回去。”
“于老头让你来跟我说啥?”
薛成远看着郭铭道:“也没啥事,就俩字,太早。”
“他真这样说?”
“嗯,事跟你说完了,正好我这边要出去买点东西,你看看还有事?”
听着薛成远这话,郭铭笑了笑:“这么着急忙慌的,等着回长白山?长白山有那么好吗?好的 于老头都不想回四九城。”
“山水好,人更好。”
这边还在聊着,房门被敲响。
屋内几人瞬间紧张起来,齐齐摸向腰间。
“成远!我!跃民!你是不是在这呢?”
“我发小,四九城人。”
屋内一人小心翼翼打开房门。
“成远……”
钟跃民看着面前穿着人,突然一愣:“你是?”
“跃民,直接进去就行,人家都说了成远住在里面。”
“你赶紧的,我提着东西累死我了!你迈开步就带张嘴,你倒是轻松了。”
房门推开,钟跃民跟张海洋看着屋内场景, 一时间呆立不动。
这是个什么场景?
“看这衣服,都是军人啊!”
郭铭站起身,还想再说,看着张海洋突然感觉有些熟悉:“同志,你过来一下。”
张海洋看着面前人,总感觉到哪里见过。
“老同志,你有事?”
“你是不是姓张?”
“是,你认识我?”
“张家集你认识吗?”
“那是我爸我怎么能不认识。”
郭铭哈哈一笑:“得,还碰见熟人了,我记得你叫张海洋吧,跟你爸长的那是一模一样。” 看着张海洋这手里面提的几包油纸,还有酒,郭铭好奇:“你们这是来?”
“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正好我们到东北当兵,专门请了一天假来跟他吃顿饭。”
“刚当兵的?”
“是啊!”
“刚当兵能请假?这里面恐怕有事吧。”
薛成远看着张海洋跟钟跃民一下愣住了,面色不对,笑着插话道:“这位是郭铭,郭叔。” “我这么喊合适吧?”
“都行,别把我跟于老头辈分喊差就成。”
“于老头我喊他老头就不错了,还想着喊啥。”
“对,就是这样!跟于老头客气啥,倔老头一个!”
说着郭铭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屋子本来就没多大,这么多人在这待着干啥。
“你是郭叔?”
张海洋突然喊道。
“想起来了?小时候尿我一身,我还弹过你的小雀雀,你那是哇哇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后面长大了,每一次见你,你都嫌弃不搭理我。”
“哈哈哈!”
一旁的钟跃民跟薛成远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啥,郭叔,都过去这么久了,就别这事提了。”
“带着啥东西来的?我瞅瞅,带差了我可不愿意啊!”
薛成远站起身,将东西接过来。
“我们可是费尽心思在周围找了,花费这么多,就是想跟你在吉春吃顿好的,招待招待你,省 的我们到时候去王家屯的时候,你给吃的乱七八糟不像话。”
“你可拉倒吧,你那插队穷的裤子都跟别人换吃的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买的!”
薛成远不留情面:“这里面,有一样是你钟跃民掏的钱吗?”
“是不是郑桐那小子后面又给你写信瞎说了!”
钟跃民羞的脸都红了:“这小子就是他娘的嘴快,屁大点事都要全露出来。”
“别说人家郑桐啊!你确实啥都没出,就是拎都是我拎的!”
张海洋看着钟跃民没好气道:“咱们Gm 友谊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钟跃民?你让 成远听听这干的叫什么事!”
“就是,跃民,你说说,他这叫什么事?”
郭铭在一旁不说话,乐呵的看着屋内三人吵着。
当时他年轻Gm 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带着真心来的!对战友的无限真情,这都是无价的!”
“你这嘴也是无价的。”
张海洋说着从旁边把桌子拉到床前,将东西全部放上:“那啥,郭叔,咱们这一起对付对付?” “就是这东西不是啥好东西。”
“这还不是好东西呢?”
看着桌子上凉菜还有肉,郭铭摇头道:“我们当初那条件,比你这差多了!”
“我们把地瓜烧兑水, 一人五颗花生米能喝一顿酒,你这可比当初好太多了。”
“你们吃吧,我就不耽搁你们这战友情叙日,吃完有机会咱们再聊。”
…… …(
说着郭铭起身走出门。
他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怎么可能会被薛成远这么两个字给劝走。
不当面跟于兴生聊一下,他这都不甘心!
等到房门关上,三人才算是彻底放开话匣子。
“你怎么认识这么大领导的?”
张海洋看着薛成远一脸不可思议:“这可是我爸老首长!”
“佛曰:不可说!”
“那你赶紧吃点肉喝点酒,这样就能说了。”
张海洋把带的两瓶二锅头都打开,拿出杯子每个人都给倒满:“这酒也是我偷偷蹭我爸的酒票 带过来的,就这么两张,今天全造了!”
“蹭这个字说的好,充分展现了我们新时代年轻人的志气!”
“不偷不抢,我们只蹭跟借!”
“钟跃民,你怎么就这么能说呢?前面黑屋蹲的舒服吗?”
说着张海洋对着薛成远那是一顿说:“成远,你是不知道,前几天见你的时候,我是那个高 兴。”
“好几年没见着,我就想着跟你好好唠唠,喝上一顿。”
“结果这钟跃民这小子硬是不让我来找你,你知道为啥不?”
“这小子钻车窗,丢军备,进去就直接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