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的马队扬起的烟尘终于出现在安定门,大门上的哨兵挥舞着令旗,青玉明白他们到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顿时波涛汹涌。
“你去吧。”刘定边勒住马对沈月翔说。
“你们不一起进去?”沈月翔问道。
“王上安排的,我们走其他门。”刘定边说完,手一挥五千骑士调转方向,往韩舞门去了。
沈月翔驱马入安定门,过明秀湖时,他看到一身淡绿的青玉孑然立在当然等顾重玄的地方,陡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他跳下马,忘了拴,那马便自由自在寻着道边草吃起来。
沈月翔走到青玉旁边,他们并排望着冬日里灰暗的湖面,好长时间一言不发。
“这里变化好大。”沈月翔打破了沉默,青玉依然那么耀眼,让人不敢直视。
“你离开光亨整整十年了,这十年发生了很多事,光亨城差一点遭遇敌国兵临城下,所以城内的建筑结构更改都是为了更好防御敌人攻城。”青玉侧过身来,她目不斜视地盯着沈月翔,他身上那股轻盈潇洒的气度已全然不见,脸也不似当年那样光鲜,眼神中吐露着忧郁和哀伤,他一定吃了很多自己想不到的苦。
“是啊,还好你没什么变化。”沈月翔笑道。
“我没有变化吗?”青玉抓起裙裾前后转了转。
“还像以前那么美!”
“哪里,老许多了。”青玉含羞一笑。“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没什么具体打算,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东洲最晚明年开春就要对海西发动战争了。”
她还不想把话题往这些具体事务上引,她还要把自己年少的梦做得再久一些。
“你的手好些没?”
“拜一位前辈所赐,已经痊愈了。”他把手伸出来给她看。
青玉毫无顾忌地捏起他的手腕观察起来,当年挑断手筋时的伤口竟没留下一丝疤痕。
“那位前辈真是好手段。”青玉不肯放下他的手,他的掌纹粗厚许多,她摩挲几下,想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却不知沈月翔是什么反应,犹豫一阵,还是松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样?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吧。”沈月翔手掌中还残存着她的温度,他握住拳防止那温度在风中飘散。
“刚开始确实很艰难,不过现在已经适应了。”
“听说你父亲和两位哥哥都已经过世了。”
“嗯,我要代他们向你道歉。”青玉低下头,想起当日父兄干的事,她仍旧耿耿于怀。
“不必了,他们也是为你好,我也希望你好。”
青玉想说,没有你在我身边,怎么会好,但她已不是当年的她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年龄早已一去不返了。
“她回来吗?”青玉颇为踌躇地问出这个在心中盘庚不去的问题。
“她?”沈月翔皱眉看着青玉,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李秋阳。
“她死了!”沈月翔几乎哽咽。
“喔。”青玉看着他提起秋阳时伤痛不已的表情,便明白秋阳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但是秋阳死了,于她并非完全的坏事,这样他们俩在一起,也不会落下夺人所爱的骂名,而一个死去的人对他的影响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这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
一阵冷风从湖面上吹来,青玉忍不住抱起双肩,沈月翔脱下身上龙甲军的棉服,披在她身上。他的体温包裹着她的身体,青玉炽烈的情欲一瞬间燃烧起来。
她脸色绯红,虽然好多年没有行过男女之事,但她却在无数次的幻想中与他共享鱼水之欢。
青玉极力控制,才将身体内迸发的那只猛兽暂时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