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看不到阳光,终日燃烧着火把,空气中有一种油腻腻的味道,人在里面生活久了,时间的节律感就会丧失,所以半个月之后当指挥官再次来到牢房时,他们两人还以为之前在里面待了一个月呢。
“今天行动?”沈月翔看到指挥官带着一群人进来。
“嗯,掌灯!”指挥官对旁边的助手说,助手马上点燃一个玻璃罩中的灯芯,整个房间瞬间恍若白昼,沈月翔知道,灯罩里一定放了地泽出产的那种矿石,因为这种矿石燃烧时,不仅光亮耀眼,还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幽香。
指挥官摊开一幅地图,上面详尽标注着加藤廉府的布局框架,加藤廉的住所画着大红星,其他诸如卫队位置,妻妾所在,仆役卧房也勾画得十分详尽,几条进出府舍的道路使用不同颜色描绘出来。
沈月翔心里暗暗赞叹东洲人做事的认真,但他还是发现一个显而易见的缺陷“桐原海住在哪里?”
“没人知道!”指挥官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桐原海是一个浪人,平时有可能睡在马棚里,院子里,屋顶上,哪有都有可能,他没有固定居所,但他一定在加藤廉附近,我们前几次派过去的刺客都死在他刀下。”
“他这样的江湖浪人怎么会攀附权贵?”李秋阳听三部结衣说过,东洲的浪人一贯心高气傲,对物质享受毫不在意,但对个人自由无比珍视。
“他父亲死了,加藤廉拿的安葬费,他便答应为他看家护院一年。”
“那你们等一年桐原海走了再动手不就得了?”
“我们上级等不了了,加藤廉这个月必须死!”
“桐原海可以不死?”沈月翔问道。
“我们只要加藤廉的命,桐原海随你处置!不过他是个厉害角色,在东洲目前无人能敌,你还是小心为妙。”指挥官说这话时,轻轻拍了拍沈月翔的肩膀,这一刻仿佛他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这身衣服你换上!”指挥官指了指一个部下托盘中的东洲武士服,衣服上压着一把做工精美的武士刀。
“我不擅用刀!”沈月翔看了李秋阳一眼,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用不用都行,你带着它就成。”
“能问一句为什么非要穿这一身吗?”沈月翔说。
“我已经表达了我的诚意,请你们不要再追问了。”到了关键时刻,指挥官也祭出他的杀手锏。“这是你们的船票。”
沈月翔看了看,那是明天早上从星罗港去地泽的船朝日丸号上的两张上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