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选永远是你父亲选中的人。”
“父亲选了子丰那样的窝囊废你也要支持吗?”
“你父亲千古一帝,会做出如此荒谬的选择吗?”龙息感觉到顾宏扬的气血在翻涌,权力的欲望噬咬着他每一根神经,那双阴鸷的大眼睛里泛着幽幽红光。
“不瞒叔父,近来父亲所作所为已偏离正常,这不奇怪,人老了,神志不清楚,旁边的人再煽风点火,难免为人所图,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我们再等等看,不必心急。”
“叔父手握天下雄兵,两位公子又都是人中龙凤,无论发生什么当然都会立于不败之地,侄儿不同,要么登峰造极,震慑六宇,要么坠入深崖,永世不得翻身,父亲平日里最信叔父,希望您能在这关键时刻帮侄儿一把,拥立之恩,自会永远铭记在心,来日相报。”
“宏扬你今天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只当没听见,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该我说的话,我自然会去说,不该我谈论的,我绝不会有只言片语,我劝你安下本心,守好本分,听从命运的安排。”
顾宏扬站起身来,俯身鞠躬,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小声道“叔父官场浸润四十年,可曾听说权力斗争中有中间派,做不成朋友,便是死敌,利益不能共享,只能刀兵相向,我一项敬佩叔父为人,万望三思。”
说罢他和肖逸凡戴上斗笠,消失在夜雨中。
“你看他是敌是友?”雨滴打在竹林里的声音格外安适。
夜像空气中泼了墨汁,只有偶尔电光闪过,才能看清空寂无人的街道。
“是敌是友,世子不是已经分清楚了吗?”肖逸凡的目光穿越了斗笠前的水帘,竹林里有几个黑色身影闪过。
“还没有定论。”顾宏扬收住脚步,手握在刀柄上,“毕竟龙息是能够左右局势的力量,他要支持老三,就是我们的劲敌。”
黑影越来越近,竹林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支持老三,我知道的是,他不会支持你。”肖逸凡轻轻按住顾宏扬的手,“几个毛贼,不劳世子动手。”
一道耀眼的电光闪过,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将二人围在中央。
黑衣人摆好架势,正要一拥而上,十几支羽箭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黑衣人们还没有做出反应,就纷纷倒地,每人脑袋正中都插着一支箭,殷红的血从额前渗到雨水里。
“这就是你说过的幽灵射手?”顾宏扬打开火卷,看着羽箭末端白色的骷髅标记道。
“嗯,无咎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肖逸凡挑开一个黑衣人的面巾,“世子觉得会是谁的人。”
“不知道,仇人太多,想到我要登临大宝,不知多少人夜不能梦寐,惴惴不安,也不必管他了,从杀手的水平来看,幕后主使不过庸常之辈。”顾宏扬踩过一个黑衣人的尸身,“龙息才是我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