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有烽火。”听到这话,席仲典循声看去,脸色越发难看,“提速!”
席仲典豁出去了,完全不管马匹的死活,一路狂奔。
等他冲到了高店子营,立刻拉住缰绳。
高店子营的城堡,屹立在他面前,上边已经站好了不少人,守将耿昌升死死盯着城下的千余骑兵,额角有点冷汗下来了。
但凡不是前段时间他带着人仔细检查了附近的烽火台,指不定对方都冲到了城下,他都不知道呢!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有点腿软。
老实说第一次见到这么全副武装的汉人骑兵,这根本就不像汉人朝廷该有的骑兵模样。
一人三马,棉甲齐备,各色铳炮都有,哪怕长途奔袭,该有的精气神还是有的。
“通知碾伯所那边,让他们出兵增援。”耿昌升对下边人说,有人下去,去湟水对岸。
碾伯所那边也开始摆开架势。
“头儿,怎么打?”
“打个屁!寻个地方放马,休息,对方过来了,咱们继续朝前走。”
“啊?朝前?”警卫都愣住了,这跟说好的计划不一样。
“我们是骑兵!”席仲典拉了拉缰绳,让战马稳住身体,这一路奔驰下来,马匹也有点耐不住了,“决定我们实力发挥的是机动性,不是正面交锋。”
“可是我们有虎蹲炮啊!”
“顶个蛋用!虎蹲炮是打出其不意战争和城防战的,别把自己陷进去战术误区!”
“可是再往前走,会不会被包饺子?”
“会!但不怕,我们的任务是搅乱西宁,诱骗红台吉出兵,然后将两家一勺烩。
既然现在一击不成,那就将西宁卫兵马都勾引出来。
我就不信一千人放在这里,他们是一口肉都不吃的?
先朝前,然后绕到湟水北面,偷袭对岸的碾伯所。接着直插回高店口,将炮全部留在高店口,那边是进出高店子营和巴暖三川营的河谷口,沿途二十里地没有多少村子,可养不起巴暖三川营的三千多兵马。
若是没有炮,现在我们真的只能在里头瞎晃悠,但有炮我们就能堵住西宁卫给巴暖三川营的粮草供给通道。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老子就不信对方不为了巴暖三川营的粮草考虑。
那边可是三千兵马,要是被吃掉了,西宁卫这边最多就剩下一万两千多精锐。
等到时候归德所的消息传到了西宁卫那边,西宁卫的李光先不可能不知道他要腹背受敌了。
那么不想顾此失彼,咱们就是他必须吃掉的人。
到时候分化他的兵力,给其他兄弟创造条件,还是能做到的。”
说完,席仲典真的就去放马,碾伯所那边一看情况不对,也不敢渡河,只能在湟水北面干看着。
然后席仲典也看着,甚至让人开挖无烟灶,然后做饭吃。
如此,对岸就坐不住了。
本来天色就渐渐深了,现在席仲典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饭,这不是找抽吗?
于是他们开始行动。
结果他们一动,就有一个营骑兵驮着虎蹲炮过来。
“冲过去!”湟水河滩本来就不宽,这些家伙可不觉这么近的距离,一个营的骑兵过来能阻拦他们。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才过了一半的河滩,这些人分成了五排。
两两扛着已经装填好的虎蹲炮下地。然后每一排都是呈现扇形排布。
一个将虎蹲炮锤在地上钉好,一个点火放炮。
伴随着炮响,后边立刻冲上前,朝前占领一个身位立刻重复刚才的动作,就跟使用火铳打五段击,而且还是用虎蹲炮的霰弹打的交叉火力,当场死了一大片。
冲到半滩河道上的碾伯所士兵立刻崩溃。
后边席仲典都看呆了片刻,赶忙吹哨,另外一个营立刻上马,扛着刀枪就跟着他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