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向南刚从洗手间回到宴会厅，一进来没走几步就瞥见了顾念北正和一个男的在有说有笑。

他蹙了蹙眉，心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拦住要上前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厉向南迈步朝那处走去。

顾念北正专心吃东西，没有留意到厉向南的到来。倒是她身边的秦杭一抬眼就看到了，下意识地挺直腰背，笑着打招呼：“厉总。”

厉向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点了下头，表示收到了。

顾念北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厉向南正一双幽深的黑眸盯着自己看。

一激灵，嘴里的肉都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厉总。”

“你怎么在这？”厉向南扬眉问她。

“我收到了请帖，就来了。”顾念北言简意赅。

厉向南长腿一迈，直接过来这边坐了下来，他视线落在秦杭的身上，说：“我跟她聊聊。”

这不是可以商量的口气……

厉向南周身散发的气场太强，一直让人觉得不太好靠近。

秦杭用手抵住嘴巴，清了清嗓子，他看向顾念北说：“那我先去别的地儿，之后再联系。”

顾念北点了点头，秦杭就起身撤了。

“谁给你发的请帖？”厉向南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

“杜欣瑶。”顾念北摸了摸鼻子，说：“我跟她是高中同学。”

“还有这事？”厉向南挑眉，似乎感到意外，转念又问：“她跟你很熟？”

“不熟。”顾念北抿了抿唇，实话实说。

厉向南转头看了她几秒，似乎品出了点含义。

“跟秦家的儿子很熟？”那秦杭显然也是杜家那边请来的。

顾念北：“哦，秦杭啊，我们也是高中同学，还算熟。”

“熟到什么程度？”厉向南瞳孔微缩。

“啊。”顾念北歪头琢磨了一下怎么形容，然后憋出了一句：“借钱可以不用着急还的程度？”

厉向南低哼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情绪，但顾念北似乎感觉出了丝丝不妥的气息。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女声：“向南哥，原来你在这里。”

厉向南闻声转头，看向来人，是杜欣瑶。

“什么事。”

杜欣瑶得到回应，笑着挺了挺身，对自己身后招了招手。

两位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一脸热情地望着厉向南。

“向南哥，我有两位叔叔，想跟你聊几句。”杜欣瑶说着就带着两人要往这边坐。

厉向南抬手制止，冷眸一扫，沉声道：“没看到我正忙着？现在不方便，改日再说吧。”

杜欣瑶迈出的步伐又生生停住，尴尬地收了回来，她看了眼坐在厉向南身边的顾念北，又看了看厉向南，心想，他忙啥？

杜欣瑶被突然拒绝，脸色不太好，但风度不能丢，她笑了笑，说：“那好，那先不打扰你了。”

握着的手暗自用力，她带着两位叔叔退出了几步，这身子都还没转过去呢，然后她就看见……

厉向南拿起顾念北面前那餐盘上的刀叉，很自然地叉了一块肉塞到了自己嘴里，慢悠悠地嚼着。

杜欣瑶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