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一晃三年过去了天宝八年的上元节刚刚结束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天空清明深蓝的幕布在天空拉开无数的星星缀在幕布上一闪一闪眨着眼睛一条窄窄的玉河横过天穹里面撒满了无数亮晶晶的碎片。
爹爹那就是银河吗
院子里李庭月仰起粉嘟嘟的小脸蛋仔细地寻找着传说中牛郎和织女虽然夜里的寒气将她的手脚冻得僵紫但她依然不肯放弃。
到七月初七你就看见了。
李清笑着走了过来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岁月使他脸庞轮廓变得更加深刻下颌留了短短三缕黑须目光湛然蕴涵着笑意他将女儿一把抄起扛在脖子上院子里冷咱们回屋去。
李庭月的小手抱着爹爹的头仍然不死心地仰望天空嘴里嘟囓道:七月初七牛郎是要踩着喜鹊过银河吗喜鹊们可怜死了。
屋子里异常暖和一张硕大厚重的酸枣木罗汉床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屋子又怀了身孕的赵帘帘儿的全名斜靠在软垫上忙碌地缝制着小衣服虽然她怀孕才三个月但经验丰富的产婆已经断定她此胎是男孩于是一心想给李家留后的赵帘便早早地忙碌起来。
在她脚边小雨则伏在小几上专注地核对帐目。她是李府地财务总监府上及店里所有的大宗钱物进出都要经过她的审核再旁边则是悠闲看书的李惊雁她是李清的妻子但她没有公开的身份她公开的身份是感业寺的尼姑或许随着时间地流逝她终将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你们谁知道织女长什么样子
一进门。李庭月便嚷嚷开了安静的屋子里立刻热闹起来还有牛郎你们知道他有多重吗
这个问题问你爹爹去。
赵帘眼皮都不抬你爹爹就是牛郎织女在南诏呢
李庭月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拍手笑道:对了婉姨的娘不就是王母吗她拿着筷子一划呜~就是一条大
是簪子不是筷子
李雁放下书起身将小庭月从李清的脖子上抱了下来笑道:小机灵鬼今晚和三娘一起睡好不好
惊雁姐今晚你不是.
正在埋算帐的小雨忽然抬起头来诧异地问李惊雁道。
谁稀罕他头三天都没洗了。油腻腻地难受死了。
李惊雁白了李清一眼。凑在小雨耳边低声笑道:我的好事来了就便宜你了
小雨的脸绯红。一把将李惊雁推开你这家伙越来越不正经了。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听。一只小脑袋忽然冒了上来李庭月使劲将耳朵贴在李惊雁嘴上见李惊雁不说了急得她大喊道:刚才三娘说有什么好事我听见的
李惊雁大窘。她偷偷看了一眼李清见他脸上笑得怪异。不由恨恨地将李庭月一把抱在腿上别问了这里有男人呢有些话只有我们女人能听来三娘给你讲故事。
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在听什么李庭月学着她娘不耐烦的样子向李清挥了挥手奶声奶气道:去去去到你的书房去别在这里偷听。
叫我去书房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鬼东西
李清咬牙切齿地向女儿扮着鬼脸他最后终于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背着手扬长而去。
天宝八年李清担任户部侍郎已经有些年头了按照大唐正常的升迁制度四年一轮要么升迁要么平调;这几年他的考评都是中上按理他应该升一级或升至更短他就能调回朝中为尚书了当然六品以下地官员升迁相对容易越向上就越难有很多官员一生都停留在功名的荐官或者是荫官大多都只能做到六品。
这几年他地新盐政已经完全步入正途不仅是盐从前年开始铁也实行了专卖制盐铁监的总部随后便迁到富庶地扬州去了盐铁监的税收渐渐成为朝廷的主要收入源泉。
其中仅盐税一块去年就给朝廷带来六百万贯的财政收入彻底扭转了国库入不敷出的窘况。
但李清的另一项改革即设立中央银行成立官府柜坊一直遇到了地方上极大的反对阻力试点三年终未能全面铺开连当初支持他的李隆基也因为国库地充裕态度也慢慢变得暧昧起来。
人事上的变化基本不大李章两党依然控制着朝政但微妙地变化却有主要是杨国忠和裴党结盟他再次被任命为京兆尹原京兆尹裴士淹转任国子监祭酒裴党势力因此大涨已隐隐能和相国党及章仇党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