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个没良心的家伙，看我挨打你那么高兴吗，哎呦！”

我气得想踹她一脚，没想到扯到了肿胀，让疼痛再一次袭来。

潘丽君被撵走后，我静静等候顾北川的消息。

尽管门关着，但还是能偶尔听到对话声。

里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上演了一场回忆杀大戏。

听他们互诉衷肠，我忽然觉得他们还挺幸运，起码在这里见到了彼此。

可这种感动还没几分钟，里面忽然传来争吵声：

“回去干什么？回去和你喝西北风吗？还是等着要饭？

别傻了，北川，和我一起留下来吧！

你看，我现在已经是经理了，工资涨了很多。

咱们一起在这好好奋斗两年，回去就可以躺平，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当那个破律师？”

这是阿凡的声音。

“阿凡，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看看你成天在做什么？不感到羞耻吗？

听话，跟我回去，我现在已经有证了，找到律所就可以执业。

奋斗几年，咱们就可以买一个小房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顾北川在劝。

“北川，你怎么那么天真呢，是不是考证考傻了？

你证有了，可一定能挣到钱吗？

不要忘了，我也是学法律的，执业流程我也懂。

第一年要先实习，工资连打螺丝的都不如。

可转正后，你工资没几千，还要被大律师剥削。

想挣大钱，只能去自己去找案源。

可我们都是没背景的家庭，上那找案源去？

难道真的要苦熬个十多年才能解决温饱？

醒醒吧，北川，缅北才是咱们穷人的天堂。

只要肯舍弃那些虚伪缥缈的东西，钱大把的来。

什么叫羞耻？

没有钱那才叫羞耻。

你知道那个带你来的成总能挣多少钱吗？

他上个月分红听说就分了750万，整整750万呀！

一个月挣了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你算算，一年下来，他挣的，够你挣几辈子？

你是大学生，他还是一个高中生，凭什么你比不过他，也挣出来个金山银山？”

艹，我他妈什么时候成了凡姐心中偶像了？

怪不得园区里人看我眼神都不对，还以为是在惧怕我。

原来是他妈的嫉妒恨。

“人家那是凭技术凭本事挣钱，我凭什么？

再说，他挣的是脏钱，谁能保证能不能花上？

你嘴里说得努力，难道就跟男人睡觉？”

男人都不希望被自己女人贬低，顾北川也不一样，说急了开始嘴无遮拦。

“睡觉怎么了？我这不是凭睡觉睡出来个经理吗？

你敢保证我不会睡出个股东出来？

反正我们女人天生就是让你们男人艹的，利益交换，谁也不吃亏！”

“你，你，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睡个觉就大惊小怪。

实话跟你说，我不单单跟那个大黑驴睡了，睡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想数都数不过来。

既然你那么执迷不悟，那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一拍两散，你走！”

“我......”

“咣.......”

培训室门被推开，顾北川被搡了出来，把我也撞了一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