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六年八月十八,定国公徐胜率领的使团抵达了距金陵八十里的锦垣镇。
当夜,一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八千人叛军,对使团营地发起了猛烈进攻。
经过一场血战,使团溃不成军,据说定国公徐胜手刃数十名叛军后,血战而死。
金宫。皇宫。御书房。
杏太妃正把玩着沉甸甸的玉玺,忽然问道:“使团有消息了吗?”
刑部尚书李柯道:“最快也要明日。”
杏太妃淡淡道:“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李柯信誓旦旦道:“八千精锐,出其不意伏击他两千人,绝无战败的道理!”
杏太妃抬起头,瞪着他道:“最重要的徐胜,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金陵!”
李柯赶忙道:“沿途还设了多处埋伏,徐胜即便逃出锦垣镇,除非永不回金陵,否则必死无疑!”
杏太妃点了点头,如释重负道:“徐胜阵亡的消息一旦传入金陵,立刻撤换禁宫宿卫!”
李柯不解道:“徐胜离开金陵两个多月,太妃娘娘独掌乾坤,为何不早早将禁卫换成自己人?”
杏太妃瞟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本宫不想?可徐胜不死,迟早还得让他换回来。别忘了,他在城外还驻扎着七万大军。”
李柯叹了口气道:“这两个月来,那些大小将领都缩在军中,微臣数次邀见,都被拦在营外。”
杏太妃道:“徐胜一死,他们也就蹦达不了几天了。对了,替换徐胜和那些冥顽的人选好了吗?”
李柯道:“太妃放心,找的都是自己人。”
杏太妃没有子嗣,而小皇帝也终将长大。
内忧胜于外患,只要徐胜在,即便黎民军不渡过长江,他李家终究难逃满门诛灭的下场。
既是如此,那他定国公,就在叛军的围攻下壮烈牺牲吧。
只要将黎民军挡在长江以北,未来这金陵皇廷姓李也说不定呢。
……
想到这,杏太妃面色一阵潮红,心跳也不禁加速。
她已经体验了权力的美妙,绝不可能将它拱手让人。
就比如,现在的后宫就有几十名男宠等着她去宠幸。
他们是多么年轻,多么英俊,多么强壮,多么乖巧啊!
无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
就像当年她们侍候先帝那样。
不过,她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刘太妃那贱人,哀家心善,本想让她留在宫中颐养天年。
不料她居然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哀家不知羞耻!
好!哀家倒要看看,那个贱人有多知羞耻!
李柯离开后,杏太妃对贴身宫女道:“去把内务府刘掌事叫过来!”
片刻后,一个瘦猴似的太监到了御书房外。
刘太监还没进门就跪下了,一路跪爬到杏太妃身前:“奴才给太妃娘娘请安!”
杏太妃冷冷地打量着他道:“听说你强迫宫女月牙与你对食,被你折磨疯了?”
她一句话就将刘太监三魂吓掉了七魄,浑身冷汗直冒。
他磕头不止道:“奴才冤枉啊!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嚼舌根!”
杏太妃皱眉道:“哀家又没说要责罚你,你慌什么?”
刘太监浑身一紧,不知道太妃问这话的用意,大气都不敢喘。
杏太妃继续道:“她疯了后,到处跟人说,你整夜整夜地咬她、掐她、拿针扎她,还有……算了,这腌臜事哀家说不出口。她后来落井淹死,也是你派人干的吧?”
“太妃娘娘恕罪!奴才罪该万死!请太妃娘娘饶奴才一命!”
太妃说得如此详细,想必是找到了真凭实据,刘太监不敢再抵赖,只顾求饶。
杏太妃不悦道:“闭嘴!哀家说了,不会责罚你!”
刘太监瞬间收声,低着不敢说话。
杏太妃忽然轻笑道:“其实哀家是有一桩好事要关照你!”
刘太监被她一笑,笑得整个人都迷糊了。
反应过来后,赶紧道:“太妃娘娘尽管吩咐,奴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杏太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跟哀家来吧!”
出了御书房,数十名宫女太监簇拥着杏太妃向后宫走去,刘太监赶紧跟上队伍后边。
一刻钟后,队伍停在一处宫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