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太后望着满桌子的酒菜,目光定格在那道鱼上:“好香啊!这是什么鱼?”
徐胜张了张嘴,刚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了。
倩太后微笑道:“怎么定国公也不知道?看来哀家要把店小二叫过来打听一下了!”
徐胜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太后,这道菜叫……神仙鱼……”
倩太后奇道:“神仙鱼?可是有什么典故?”
徐胜一张脸逐渐涨成了猪肝色,不敢说话。
倩太后皱眉道:“定国公今日是怎么了?莫非在怪哀家不邀而至?”
徐胜扑地而跪,连声道:“末将死罪!”
倩太后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道:“你只管说,哀家不怪你。”
徐胜叹了口气,道:“奸贼唐庸曾在这家酒楼做过厨子,这道鱼是他独创。先帝说过他是二郎神转世,因此金陵百姓将这道菜称为神仙鱼。”
倩太后沉默了片刻后,轻叹道:“果然跟他有关,难怪定国公如此失态。”
说话间,她已舀了一勺鱼汤,轻轻度到唇边饮下。
倩太后道:“显圣公的厨艺的确天下无双,哀家曾有幸吃过他亲手做的菜。”
见徐胜不说话,她又问:“听说显圣公在北境招兵买马,坐拥数城,定国公以为他什么时候会打到金陵?”
徐胜道:“太后放心,即便……即便奸贼打到金陵,也断然不会伤害太后和陛下。”
倩太后道:“听定国公所言,你认为自己挡不住显圣公?”
徐胜道:“陛下和太后娘娘对末将恩重如山,末将惟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倩太后轻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不是有定国公在,我们孤儿寡母恐怕已受尽欺凌。”
徐胜不愿再多说唐庸,他随显圣公征战数年,自然知道他的本事,只是想想将来要与他兵戎相见,便感到绝望。
他道:“末将下个月即将奔赴西北,还请陛下和太后娘娘善自珍重!”
……
金陵某处大宅,李柯在堂中来回踱步,神色无比凝重。
徐胜今日在金殿杖杀十余名宫女太监的举动实在令人心惊,再让他壮大下去,李家恐有灭族之祸。
他停住脚步,对着正喝茶的李金利道:“先前对徐胜诸多忍让,只因军中良将匮乏,指着他领兵平叛。现下东南已稳,江浙等赋税重地重归朝廷,我们该有所动作了。”
李金利正沉浸晋封国公的喜悦中,懒洋洋道:“叔叔有什么打算?”
李柯沉声道:“一旦他抵达西北,我们立刻诛杀妖后,夺取金陵防卫,等他平叛归来,木已成舟,便只能任我们宰割了!”
李金利心中一跳,杯中茶水洒了大半,他惊道:“叔叔要杀太后?什么理由?徐胜又岂肯善罢甘休?”
李柯冷声道:“太后秽乱宫闱,专权跋扈,我们当可勤王除奸。至于徐胜,到时陛下在杏太妃的掌控之下,一纸诏书解了他的兵权,难道他也要造反不成?”
李金利吞了吞口水,道:“倒也不必非要杀了太后,不如交由我将她带到府中好好看押起来……”
论姿色,整个金陵城的女子加起来也比不上倩太后一人,李金利垂涎已久。
李柯:“……”
李金利又道:“解了徐胜的兵权,谁去打仗?”
李柯道:“假以时日,我们李家就出不得一个绝世名将?再不济,华朝疆域这么大,守住这半壁江山,他们做他们的皇帝,我们做我们的皇帝,井水不犯河水,岂不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