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的语气愈发激昂起来:“你们不远万里而来,本是求华朝君主怜悯收留的是吧?”
泰安见唐庸神色不对,急道:“龙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与我说说?”
唐庸却是咄咄逼人道:“你只说是也不是?”
泰安望着唐庸半天,然后垂下头叹了口气,道:“正是。”
唐庸冷笑道:“且不说你库尔族本就是来我华朝摇尾乞怜的,怎的做了一千年的受害者,到了华朝反倒做起鸠占鹊巢,欺男霸女的勾当来了?!”
他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甚至带着羞辱的意味。
泰安又羞又急,又气又怒,他嘶声道:“龙先生何出此言?”
唐庸道:“何出此言?那你倒说说,这华族人世代聚居的阿胡城,怎的放眼望去全是你库尔人了?”
泰安脸上阵红阵白,结舌道:“这……这是李城主的恩典……”
唐庸道:“那你们就住得心安理得?你们可知我华族人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泰安:“……”
唐庸继续道:“那横行霸道,强抢华族女子的事你又作何解释?这也是李城主的恩典?是你库尔被欺压了千年学到的本事?!”
泰安面红耳赤,急忙反驳道:“我向来严加约束族人,怎么可能发生此事?”
唐庸厉声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我龙某人要编造谣言诬陷你库尔族不成?”
泰安见唐庸说得义愤填膺,气势又矮了下去。
他默然半晌,许久之后叹了口气道:“想必是巴迪亚那支干的丑事了,他们……他们近来的确不怎么守规矩,要是让我碰到……我是绝对不肯轻饶的……”
他顿了顿,又道:“龙先生既说亲眼看到,可知那几名败类在何处,我派人带回来严加处置!”
唐庸冷声道:“不必劳烦泰安尊者,他们都死了。”
泰安心中一惊,随即苦笑道:“死了也好……我们库尔族本就寄人篱下,势单力孤,偏偏他们还要四处竖敌,这是怕我们这十几万人死得不够快啊……”
唐庸见泰安态度端正,话说得诚恳,气也消了不少。
他道:“好好约束你的族人,将来或许可得一份机缘,否则你们万里而来,不过讨了个死字罢了!”
泰安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唐庸,眼中皆是惊讶和迷惑。
他好歹也是一族尊者,可从谈话一开始到现在,他的气势就被龙先生完全压制住了。
他心中有愧是一方面,可龙先生身上散发的那种上位者的威压也绝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他站在龙先生面前,竟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股想要臣服的冲动!
这种冲动,在他面对李威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
龙先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他说的“机缘”……这听起来似乎像一种承诺。
他是什么人,竟敢给出这样的承诺?
泰安愈发觉得眼前这人深不可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许久后,他道:“正好这几天召开族会,我一定严令各族首领约束族人,若是再发生此类事情,严惩不贷!”
他又道:“我这就派人将龙先生送到客栈。”
唐庸也不欲与他多言,跟人到了客栈。
一问才知萧玉霜,圣子主仆都出去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却是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