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下了决心,无论那人再怎么折磨他,他也绝不再踏入侯府一步!
他不想再让叶国英看到自己这副凄惨的模样!
这一拜,就当是和这位藏在心底的人儿永别吧!
叶国英微微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很快两名下人进了大厅,把刘华山扶走了。
见刘华山已经走远,静王忍不住道:“英儿,你说这黑衣人到底是谁?”
叶国英瞧了静王一眼,见他方寸大乱,心里也不知是何想法,只道:“爹爹和静王殿下都知道那人是谁,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是啊!那人在皇帝对西山营疫情问责的当天闯入刘府,单枪匹马把三十多名家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是谁呢?!
沉默了片刻,明侯叹了口气道:“我们知道唐庸不可能就此罢休,但没料到他会以江湖仇杀的方式展开报复……”
静王现在却只想知道叶国英是否有应对之策,问道:“英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唐庸那人行事亦正亦邪,不拘常理,他敢兵围国公府,未必就不敢围他的静王府!
虽然静王府守卫森严,奇人异士众多,但难保不出什么意外!
何况如今他们在明,唐庸在暗,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啊!
叶国英微微垂下头,半晌才道:“主意倒是有,只不过并非什么好办法,还得再容我想想。”
静王和明侯听到叶国英已有了主意,才终于松了口气。
叶国英又道:“为防不测,侯府和王府都须得增派守卫,多设暗卫,多置弓弩,如果他连侯府和王府都敢闯,总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静王和明侯连连点头,叶国英便不再作陪,往后堂去了。
静王的命令很快送到了京营,指挥使齐洪涛让左军指挥使严松亲率五百官兵驻守在刘府周围。
一旦发现那黑衣人的踪迹,不必请令,可以直接诛杀!
无论对静王,明侯还是刘华山,这一天都过得格外的漫长,日暮西斜,他们心中也越发不安。
天色渐渐黑了,刘府外,五百京营官兵严阵以待,警惕地注视着空旷的街道。
被驱赶回家的百姓也没闲着,微微敞开的窗户后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一个官兵道:“严头儿,你说那个怪人今晚还会过来吗?”
在他看来,一人对五百,无异于自投罗网,那人不至于这么傻吧?
“管他来不来,咱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刘大人,叫弟兄们不可懈怠!”
严松也认为那黑衣怪客多半不会出现!
当然出现更好,五百人围攻一个人,任他再武艺高强也插翅难逃,自己乐得在静王面前露个大脸!
又过了两个时辰,已是亥时,空旷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官兵心中都一惊:“难道那黑衣人真不怕死,还敢来?!”
严松死死盯着街面,低喝一声道:“准备!”
众官兵纷纷拔出腰刀,既惊讶又好奇,都想看看这黑衣怪客的庐上真面目。
“来了!”
夜色中,一人一马终于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数百人中顿时一阵骚动,沿街的窗户也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这位黑衣怪客实在已是这两日百姓谈论最多的人物,都想知道,到底是谁连军中统领和明侯都敢招惹!
“吁!”
在距离官兵五丈时,黑衣扯住缰绳,翻身下马。
但面对五百官兵,他居然毫无惧色,一手牵着马,一手倒提一柄蹭亮的弯刀。
严松大喝一声道:“大胆毛贼!入室行凶,藐视法度,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