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当时在场你不早开口,这是在看我们耍猴戏呢?!
而谢敏自认赵婵儿是他的义女,以他的二品大员的官阶和在朝野的声望,众人也无法把赵婵儿当作一个普通小妾看待了!
皇帝愣了愣,惊讶道:“哦?谢卿当时也在显圣侯府中?那你说说看,当时到底是何情形?”
谢敏当下把唐杰在金陵逼奸赵婵儿,赵婵儿愤而自杀的情形说了一遍!
虽说谢敏为人清正,但只要是人就不免带有个人情绪,想到自己女儿谢玲珑为了赵婵儿茶饭不思,形容憔悴,心中更是酸楚不已!
以至于说到后面已是两眼发红,哀叹道:“那赵婵儿与显圣侯在金陵相依为命多年,互为倚仗,岂是寻常妾室可比?
况且她刚收到显圣侯的噩耗,肝肠寸断,而唐三公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行逼奸之举,简直猪……”
简直猪狗不如!!
谢敏饱读圣贤之书,自诩清流,这等粗言恶语也实在说不出口,可谁都听得明明白白!
谢敏为官向来中正刚直,见他都对唐杰的恶行痛心疾首,忿然作色,而且是亲眼目睹,静王一党竟谁也没底气再为威国公府说项!
先前那李御使又走到殿中,神色愤慨道:“各位同僚别忘了,当时唐杰才承袭了圣上为显圣侯追封的爵位,转头就对显圣侯的亲眷下此毒手,说他忘恩负义,人面兽心,也不为过!”
这话一出,更是给静王一党雪上加霜,理法理法,在理字上站不住脚,再要揪着法字不放,则多少显得苍白无力了。
皇帝也不禁皱眉道:“唐伯爵向来谨言慎行,怎会让他的儿子如此胡作非为!”
谢敏却不打算退下,挺身而立道:“陛下!微臣话还没说完!”
皇帝面带笑意道:“谢卿有话但说无妨!”
谢敏扫视着刘御史等人,义正词严道:“即便显圣侯当时已在北境牺牲,那也是为国捐躯的英烈!
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唐家三公子公然上门欺凌烈士亲眷,这事当时倘若传到了军中,岂不让北境为国征战的勇士们寒心?
三公子此举何止是欺凌一个普通妾室那么简单?!”
此言一出,在场百官无不动容,如果坐实了唐杰扰乱军心的罪名,他死一百次都不够,还有谁敢为他说情!
皇帝望着谢敏沉吟不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双目杀气隐隐,牙关紧咬,明显是动了真怒!
“陛下!微臣也有话陈奏!”
就在百官噤若寒蝉之时,虎国公神色肃然地走到了金殿中央!
皇帝点点头道:“虎国公请讲!”
虎国公铁青着脸道:“陛下!将士们在沙场浴血奋战,马革裹尸,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报效朝廷,为的是天下安宁,为的是大华千千万万百姓的平安!
可他们出生入死,不惜为国捐躯,最后却发现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他们会怎么想呢?
他们何止是心寒,他们将会怀疑自己的信仰,信仰都没了,哪还会有将士真心为朝廷效力!
如今唐家三公子逼奸显圣侯妾室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百姓和军中将士无不义愤填膺!
微臣以为,此等恶行若不严惩,难平众怒!”
凌海山可是北征军的统帅,更凭借北境大捷晋封为当朝国公,他的话当然可以代表将士的心声,他的意见也可谓举足轻重!
谁也没料到,这场朝会的重点逐渐由显圣侯兵围国公府,演变成了对唐宜斌父子的声讨!
原本言之凿凿要给显圣侯定罪的,虽然明知道他罪名不小,但气势已完全萎靡下去。
但国公府还是不得不保,至于显圣侯,等事情结束后,圣上也不可能不对他加以追责!
明侯无奈出列道:“不管唐杰的行径如何恶劣,但显圣侯围困国公府,于大华律法不合!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让敢死队赶紧撤离国公府,保唐伯爵一家无恙,请陛下定夺!”
皇帝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显圣侯大仁大义,大智大勇,朕相信他会如此鲁莽,只是出于一时义愤!纪明纶何在?”
马上有人回禀道:“陛下,威国公府是纪指挥使的辖区范围,他一直在威国公府附近,以免发生不测!”
皇帝点点头道:“那就好!传朕旨意,让纪指挥使好好劝说显圣侯,切勿让朕忧心!”
传旨?
劝说?
明侯一下急了,要是唐庸不听劝呢,那国公府是不是还要围下去?!
皇帝却抚着脑袋道:“朕头疼,退朝吧!宣御医。”
还有什么比皇帝的龙体重要,明侯自然是该闭嘴了。
皇帝的旨意很快传到了纪明纶处,纪明纶目瞪口呆道:“圣上的意思是……让我劝说显圣侯?!”
传旨太监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是!”
纪明纶长长了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也好!也好!唉!我去求见显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