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吗?
可他好像没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
星霜深呼吸,打坐运功,心情悲愤。
这是第二次了,她有灵识到现在,第二次受到这样的伤害和委屈。
可恶的人类。
她一定会报仇的。
温裙和温雨还没有走到山洞,温心就已经出现在山腰处,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哥哥,温裙,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雨看着她问道∶“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说去地里面看菜吗?”
温心一脸平静地走到他们面前∶“我看完了,然后想来山上看看,这里的雪景。”
“真的吗?”温雨自然不信,可是他并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地方。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还能干嘛?我又不需要砍柴打猎。”温心表面淡定,却暗自抓紧了手指,心跳的厉害。
她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牧野提前察觉到了有人过来,她的秘密肯定会被温雨发现。
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这里找她?
温心看向温裙。
少女一袭红衣亭亭玉立,红色的斗篷镶着柔软的白色狐狸毛,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粉嫩漂亮,一双圆润的眼眸晶莹剔透,天真又清澈。
温心有些恍惚,好像自从这个傻子姐姐有了自己的名字开始,她就变得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灵动。
温心有个时候都觉得,温裙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看穿一切的温和平静。
可是温裙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秘密?
温裙弯了弯唇∶“好啦,既然已经找到了小妹,我们就一起回家吧,山上的雪太多,待久了可能会有危险呢。”
温雨虽然疑虑重重,却也赞同颔首∶“嗯,我们先回家。”
温心抿了抿唇,控制着回头的冲动,跟在他们身后往山下走去。
好在牧野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些许,他一个人待在山洞里面,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虽然这般安慰自己,但温心趁温雨不注意,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回头看。
雪花簌簌地落下,她明知道看不到那个人,却还是忍不住期盼,他会不会也会看着被树枝遮挡的洞口,想要看到她的身影。
温裙轻叹。
少女怀春啊,真让人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
这一切都被早就离开他们的浮枕流看在眼里。
蓝衣青年睁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果然有收获。”
他无意间发现温裙和温雨的存在,看得出两人都是普通人类,但却又不普通。
他们身上有灵气,却没有灵力。
浮枕流看星象掐指推算过,知道他们可以给他带来他想要的消息,所以故意施法帮助他们躲过树上的积雪,创造一个搭话的机会。
浮枕流抬手施法,一道紫蓝色的流光往前指引,他勾了勾唇,眼底带着隐隐不符合优雅外表的笑意,“浮白,我们走。”
“好的,师父。”浮白十分听话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很快便找到了被树枝遮挡的山洞,当发现里面的人是牧野时,浮枕流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便露出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道友可是青云宗的弟子?”
牧野警惕地看着他们,“我是,你们是?”
浮枕流笑道∶“在下浮枕流,一介散修。他是我的弟子,浮白。不知道友如何称呼,为何会一人在此疗伤?”
他隐隐打量着牧野,眼底暗光闪过,似是在思索。
“我叫牧野,为鹤归师尊采取药草时不慎被一匹白色天马打伤,因此暂时在此疗伤。”
牧野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来历,不是因为对二人不设防,而是因为想要用宗门和师尊的名声镇住他们。
青云宗是修仙界的大宗门,鹤归更是赫赫有名的炼虚期大能,作为门下弟子,自然也会受人敬畏。
“原来是鹤归仙尊的弟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是真人的修为。”
浮枕流微微一笑,礼貌又得体,他关切问道∶“不知鹤归仙尊如今身体如何?”
一百年前青云宗鹤归仙尊和魔君殷无命决斗的事情整个修仙界人尽皆知,很多人都以为鹤归会和以前跟殷无命决斗的人一样战败后魂飞魄散,却不曾想,鹤归活了下来。
只是鹤归靠着天材地宝才能够吊着一条命的消息在修仙界也不是秘密。
牧野脸色不太好看,他想到师尊因为殷无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十分憎恶殷无命,但在外人面前,他自然不可能说实话。
“若不出意外,师尊有朝一日能够痊愈。”
“是吗?鹤归仙尊若能够痊愈,真是修仙界一大喜事。”浮枕流面露惊喜,随即想到什么,轻叹,“只是魔君殷无命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他到底陨落没有。”
殷无命每隔百年就要来修仙界找人决斗,今年修仙界的人忍无可忍,设计埋伏他。
殷无命负伤掉落悬崖的消息也传遍了修仙界,各大宗门发布悬赏令,许多修士都在到处找他。
牧野面露厌恶,恨恨道∶“他最好已经死了,不然若是让我找到他,定要他不得好死。”
浮枕流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难道不曾见过殷无命的踪迹吗?”
牧野惊讶道∶“殷无命逃到这里了吗?我并没有见到他的踪迹。”
浮枕流定定地看着他,青年脸上惊讶厌恶的神情不似作假。
他因鹤归与殷无命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可能会帮殷无命。
但是他身上有殷无命的气息。
浮枕流沉思片刻,忽然撩拨琴弦,牧野听到声音后眼神放空,神情呆滞。
蓝衣青年轻声问道∶“你真的没有见过殷无命吗?”
牧野∶“我没有见过殷无命。”
“鹤归真的很快就会痊愈吗?”
“师尊的情况很不好,若不尽快找到七彩凤尾花这种上古灵花,很快便会陨落。”
浮枕流问什么,牧野就如实回答什么。
能够被他的琴音控制,眼前的人并没有被殷无命夺舍。
得知这个事实,浮枕流的嘴角微微抿直,眼神有一瞬间的阴冷。
浮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见他脸色不虞,想了想低声道∶“师父,或许我们应该去村子里面找找看。”
浮枕流也想到了∶“是的,还有那两个人。”
尽管他没有在温裙和温雨身上感受到殷无命的气息,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卜卦推算能力,他们一定能够帮到他。
浮枕流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尔雅模样,双手抱着长琴,面带温和的微笑,眼底也带着笑,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