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美目一横,啐他,胡说八道,谁想那样了?
这时,屋里的柴燃得差不多了,火光处在将灭未灭的边沿,迪普伸手拿起一根干柴,就想放进去烧。
陈雪急忙伸手去阻他,说,迪大哥,时候不早了,该休息啦,明天还要赶路,夜里休息不好,脚上容易长血泡。
迪普见她伸手之时,衣衫敞开了个大缝,已露出蓬勃,但没见钞票,不免瞟了好几眼,一边将柴丢回原处,嘴里说,好吧,那就不烧火了。
陈雪连忙起身,和他一起打开席子,铺在地上。
迪普抢先躺了下来,嘴里直叹,走了半天山路,躺下来是真舒服啊,真他娘的舒服。接着,又在拍了拍身边,示意陈雪也来躺好。
陈雪脸上红彤彤的,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避不开了,暗自叹了口气,就准备过去躺下。
就在这时,远处又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迪普耳朵灵敏,立刻就听见了,就翻身坐起,嘴里咦了一声,目光就看向门口。
陈雪见他神色怪怪的,忙问,怎么了?
迪普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好像是有人来了。
陈雪自然不信,这个时候还在山里走?居然没碰到那个豹子?但她竖起耳朵一听,外面那沙沙的脚步声,果然和野兽不一样,真的是人。
她心中又喜又忧,要是真来了人,自己就不用和迪大哥躺一起了,毕竟只有一张席子,自己完全可以谦让一下,坐角落里对付一夜。
但她又有些忧虑,要是来几个贼精的人,自己露出了马脚,那这个山峰上,就会开出一列火车来,嘟嘟响。
她还担心,如果来的是亨利的人或者是私兵,那自己就是瓮中之鳖,再也没地方跑了,因为那只豹子还在林子里游荡。
深夜的山里,万籁俱静,所以脚步声很清晰,很快就到了石屋前面,连喘气声都听清楚了,很明显不是一个人。
陈雪手忙脚乱的扣好衣衫,又想戴上帽子,但稍稍犹豫,又放回了原处。
很快,门口就有人推了推门,可能是推不开,猜到屋里有人,就问:“屋里的兄弟,我走错路了,能够方便一下吗?”
迪普正要答话,陈雪急忙捂住他的嘴,附耳叮嘱:“迪大哥,你先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怕他们不是好人。”
迪普会意,就问,门口的朋友,是人是鬼?什么来路?
门口回话说,山里人,打猎的。
陈雪看着迪普,眼里似乎在求问,那家伙的话能信吗?
迪普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冲她摊开手臂,好像告诉她,有没看到人,这谁能确定?
陈雪难以确定外面那人到底是不是打猎的,心中很是忌惮,死命拉着迪普,不让他过去开门。
这时,外面又有个女人说话了,她说,兄弟,我们真是打猎的,休息一阵就走,你开门吧。
女人一说话,陈雪心中更加不信了,这世上还有女猎人吗?
但她知道,既然有女人,那就肯定不是亨利公司的,在亨利,所有女人都是为魏榕赚钱的工具,同时也无法到处走动。
她呼出一口气,只要不是亨利的人,就没那么害怕,于是不再拉着迪普,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匕首,交给了他,以防万一。
迪普过去开了门,一股山风旋卷进来,屋里顿时就凉爽多了。
陈雪看清楚了,门口站着五个男人,还有两个是女人,一共有七个人,有个家伙手里还拖着一头野猪。
这些人原来真是打猎的。
怪不得他们敢深夜在林子里走来走去,连老虎豹子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