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走之前和苏相说好了,一年后,就让儿子还是回来跟着苏相学习。
她是知道的,苏相看重这个大孙子,而且苏相是个有真学问的人。
不像王家,也许是有人有学问,但他们把学问当做了一种商品一样的用来做营生。借着做学问的名声,行的却是一些让人不耻的事。
苏承宗看看父亲,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要留下他们了。拉着妻子跪了下去:
“多谢父亲。”
“苏良辉,你要做什么!”
王氏觉得有些慌了。
苏良辉不是一直都随着王家走么,这次怎么啦?
苏相冷冷的看着王氏道:
“你还看不清你大哥?你一直怎么教苏承祖的?你让承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告诉他,他有舅舅,有外祖父可以保他一世无忧,你的大哥和你的父亲保了么?”
这本就是王氏的痛。
苏相一提,王氏气极:
“那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保下了你儿子么?”
苏相看看王氏,那眼神,如冰刀一样:
“保下他?你不看看他做了些什么?那不是你支持的么?那后院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的,不是你给的么?知道王家为什么不保他么?是因为他蠢,他以后也帮不了王家的忙。”
王氏其实都知道,都知道啊!
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苏相转头看看二儿子:
“希望你不要像你哥一样蠢。你该知道,你姓什么,也该知道,你该做什么!这些年,你的书也读来无用,连个举人都没考过,做官你就别想了,好好把庶务打点好,你也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苏承宗头都没抬,再一次磕下了头:
“是,儿子明白了。”
这次,他抬起了头来,转头看着妻子,两人倒是相视后,都有一种轻松感。
父亲并没有给他压力,并没有要让他一定要达到学识上的高度,也没有让他要积极去钻营,只要管理好庶务。
苏家,看着大门没变,但里面,却起了翻天的变化了。
第二天上朝时,苏相来得晚,几乎是卡着皇上的脚步到的朝堂。
王家的朝臣们有心要和他联系一下,但没有得到回应。
苏相来得晚,却是第一个上奏折的。
他的奏折还是请辞。
“禀皇上,臣老也。加之臣教子无方,于朝廷都无法做一个表率,实实给朝廷摸黑,臣无颜再立在此,恳求皇上答应,让老臣归乡养老。”
皇上还是把苏相的折子收下却没有表态。
但王家的朝臣们却是急了,昨天才得到了王家家主的一些指示,他们不能让苏相辞相位,他们还要等苏相把他们中的人拉一位起来在相位上站稳了。
但是,之前扶起来的闵尚书是他们中除了苏相外最高位的人了。
苏相的儿子和闵尚书的儿子同样是犯了事的,苏相都自愧不能再立于朝堂,要是再拉闵尚书上位,似乎有些搞笑的。
那么,就得在苏相还在位期间,换一位接上闵尚书,再上位到相们啊。
以前在下层的一些人都觉得自己是有了机会了,但没想到,苏相再次上奏要辞呈回乡养老。
下面的人一个个急啊,互相对望一眼,现在皇上还没应下,但一般来说,皇朝都是对老臣有三辞三拒的意思,表示皇朝对这位朝臣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