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哪怕是圣人亲临，除非直接用双眼看，否则都不可能通过任何手段发现他，因为他在整个人间，而他在哪里，哪里即为人间。

此时，众臣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商容此时开口，将这十年来，大商的种种变化，逐一汇报。

“如今，吾大商工业，已经进行第二个五年发展，钢铁产量翻倍。”

“农业方面，二殿下已经证道农神，三年前由内阁按陛下留下律令，敕封殿下，只待陛下亲授。”

“在二殿下的努力下，如今大商渔、林、牧、农全面发展。”

“农桑一科已经扩展到九大类，二十三种。”

“畜牧一科，已有三十二座牧场，三千余养殖场，再加上渔业发展极为顺利，大商百姓如今人人可食肉，家家有余粮。”

帝辛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不错。”

仅仅这三个字，就让老丞相喜笑颜开，觉得十年来的内卷全都值得了。

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富足康泰，本就是他的心愿，现在又得陛下称赞，那当真是再无所求。

一旁的比干显然看不惯老丞相如此得意，开口道：

“陛下，如今天下教化顺利，大儒之数已过三百万，大儒之上的文宗也达到十万。”

“另外，还有八百位文宗大儒，达到了陛下立儒道时所说的半圣境界，以臣之见，这八百大儒文宗，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突破。”

帝辛看了这位王叔一眼，就知道那八百大儒文宗里，就有王叔一个位置，另外伯夷，叔齐也是。

反而是老丞相并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但他对此并不意外。

老丞相总领天下文官，事务繁重无比，若不是老丞相无意之间参悟了大道，早把自己累死了。

想到商容参悟的大道法则，帝辛的目光转向老丞相。

他当初还不太明了商容参悟的到底是怎样的法则，但如今他已经证道混元，并且完全统御人间圣庭，可对圣庭中一切了如指掌，再看向商容时，已经一目了然。

商容参悟的竟然是极为难得的大道：永恒道则。

不过商容证道还差最后临门一脚，毕竟老丞相是凡人，又各种政务繁重，从来没有往参悟大道的方向去想过。

帝辛神情微微一动，喃喃道：“或许正因为如此，老丞相方能在无意之中参悟永恒大道吧。”

商容看到帝辛的目光转向，还以为是陛下责备他不是那八百就要成就儒道半圣的人之一，顿时涨红了脸。

“陛下，臣羞愧难当，这就辞去内阁次辅之职，回府潜心读书。”

但还不等帝辛说什么。

老丞相又摇头，道：“不行，老臣岂能因为私情而放弃责任。陛下，老臣不职官了，但还请陛下允许老臣从此以后，不眠不休读书。”

“老臣有不眠奇术，白天处理政务，晚上读书，足矣！”

自从当年陛下下旨不准他随意内卷，最多卷三天就得休息一天后，他就再也没有卷到内阁六部全都崩溃的地步。

闻仲：……

比干：……

帝辛：……

老丞相你都九十多了，怎么还内卷成这样呢？不愧是永恒道则。

帝辛一摆手，淡然道：“老丞相，你离悟道，只有一步之距，朕送你一句。”

“吾心可动可不动，心不动即为天理、即为大道，心动即为意识、即为情欲，动与不动存于事上磨炼、存于当下实践、存于本真自然。”

“只要坚守本心，即为永恒。”

此话一出。

整个御书房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