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工作并不轻松，从视角里我就能感受到那位顾客酸臭粘腻的脚丫子，恶心的很。刘勇就那么捏着，不过看起来他对业务还不是很熟悉，有点不太专业的样子，估计也是刚干。

刘勇给那位男顾客捏了会儿后，从外面又进来了另一个男顾客，他边往里走边嬉皮笑脸的和先来的男顾客涮嘴寒暄，言语间两人似是很熟悉的样子。接着后来这位男顾客躺在了先来那位的右侧床位，伸出脚就让刘勇给捏。这个时候先来那位男顾客起身直接走了出去，于是刘勇就接着接手了新来的这位。新来这位嘴涮，看起来人品也不怎么样。他笑对刘勇说自己不管刚才那位的钱，说钱让那位自己结。...可这人都走了，再去寻着要钱？这位的钱能不能要到也是悬着...

我看着心里犯堵，这明摆着是欺负人嘛。看刘勇新来的，人老实，欺负人家。

转而我看到了刘勇拉着空架子车在路口等活儿的画面，知道原来他是做苦力拉货的，这是挣不到几个钱的。这就是之前我担心的，他养活自己已然困难，为了供养单伟不得不去兼职做工。许或那日清早旧厂房中的白面包子馍馍便是刘勇能提供给单伟相当体面的伙食了吧。

转而我的视角前面是黑黢黢的下水道里。空间很宽敞，地面上有浅浅的污水沉积。眼前墙角处有一个小小的洞口，那洞口连接着下水道的两个宽敞空间。连同单伟和刘勇在内的好几个人开始都在洞口这边，然后他们一个个扁侧着身子贴地，蠕动着从那个洞口钻过去进到洞口另一边的下水道。过洞的这个过程像鱼一样，受洞口限制，只能这么通过。就是地上的脏水会搅腻在身上衣服上，也是没办法。

刘勇和一些人已经过去了，单伟和另几个却只是侧躺在那个洞口外面，并没有动弹。不知道是不是单伟他们觉得这很脏，所以不愿意过去。我看到单伟的神情挺奇怪的，有些忧郁感，闷闷的。我知道他是已经知道了刘勇的职业，知道刘勇其实也是不容易。许或是想起那日黑厂房中自己嫌弃那些早餐而产生了自责和愧疚吧。

洞口那边刘勇催了几次单伟，转之我的视角合在了单伟的视角上，随后便挪动身子从洞口钻了过去。

过去了另一个下水道空间后，我的视角便和单伟的视角分开了。见到这是个更加宽敞的地方，就像是隧道道路，感觉这宽度可以双道来回跑汽车了。这里的地面中央有规整的下沉凹陷，积水要多一些，先前钻过来的那些人分散的在水里站着，水位差不多到小腿肚靠上些。他们在水里摸索着抓鱼。

单伟神色沉定内敛，双手拿着自己抓的几条鱼往前面通往外面的水道口走去，那前面的出口宽敞，有通明亮光，不太远就能走出去。刘勇在单伟身后叫他，像是在说一起回去。单伟没吃早饭，但我知道他们的午饭有着落了，就吃单伟抓的这些鱼。单伟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算是放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