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的第二人格又立了大功——如果我能激发洛可嘉的男性本能,挑逗他做繁衍生息的行为,就能证明他根本没有高位截瘫。哎呦,为了崇高的事业,我只好牺牲自己的色相咯……
她取出镜子,细细地审视自己脸上每一处细节,甚至每一个毛孔。真是个美人儿,她得意地想,还能比你家生三胎的黄脸婆差?
但是——你能对付得了这个骗过了仪器、打败了老有经验的护士的狡诈博士吗?
在医学方面,他也是强大的。别折在他手里,不仅倒贴了自己,还一无所获……
几个下班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走进来,喊了酒,坐在离Grae不远的座位里喝酒打屁,偶尔有人吃吃地笑。从Grae的角度很容易看清楚对方,而对方却很难注意到她,就算看到她,也只能看见半张脸或者整张报纸。
Grae听着男人们吹嘘老婆孩子,吹嘘打牌,吹嘘疫情让他们多赚了不少钱,但是如果躺倒不干活儿,拿得也不少……又吹嘘自己一做就半个晚上或者一夜七次,或者在外面玩过多少个……真是恶心的男人,牲口!
男人们坐了不到两小时就走了,小酒馆里开始亮灯。又来了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足球的事,在远离Grae的地方讨论着布局和队形。其实他们说的是橄榄球,Grae对超级碗并不感兴趣,但是这些男人挥斥方遒的态度很吸引她——这个世界从未环绕他们这些货色运行过,但他们却能把自己的好恶、幻想施加到万物上,口水纷飞,让自己看上去像神。
酒吧清净下来,疫情对生意还真是有不小影响的。Grae起身,向外走去。她的车停在黑暗中,她寻到了位子,取出钥匙。
一支枪顶住了她的腰肢,“不许动mam。”
Grae寒毛直竖,这个声音,这个调调——
Julius挥刀划开了Grae的脖子,“Dr.Luo说,让你们这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就好不了。永别了。”
是的,Julius根本没有死。Grae只看到此人躺在地上,旁边有一个哑铃,而洛博士在沉痛悼念。
洛博士的本领自己从来没有搞明白过,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目前看来自己真的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洛可嘉认为我这样的人的存在是世界堕落的根源?
凭什么是我?
Julius低声说:“不用委屈,你只是其中的一个。”
她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堕入深渊,下沉,下沉,下沉……然后她睁开眼睛,只见一朵黄光青焰开放出花朵,围绕着一条船……花朵舔干净了四面八方乱飞乱跑黑乎乎的东西,就消失了。
Grae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向那只船飘过去……
她看见一只小鸟在一头鹿的角上翻跟斗,她看见一个清秀汉子正在收拾一柄二胡,她看见一只丑八毛怪拄着棍子面色苍白地看着远方一动不动,她看见一个超级美女抱着白猫正在哈哈地笑,她看见一个绝美红发少年手里捧着一粒莲子细心地擦拭,她看见一个女子手里捧着两片竹板正在发愣……
Grae拐了一个弯,那边有一座城,好像是我们归宿——我要去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