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三节 战船(1 / 2)

(关于龙图腾,早期的龙有翅膀,如黄帝战蚩尤时期的应龙。本文以应龙为对照。)

火把是极为重要的军用物资,无论虎泽生还是他的前任,都要精打细算,从不乱用。

无论南方白人还是北方蛮族,都对黑夜有种本能的避让心理。尤其是夜战,能避免尽量避免。如果实在要打,双方都会不约而同选择开阔地带。

出现在江面上的船已经多达数十艘。船上亮着灯,远远就能看见船身侧面厚重的舱板徐徐开启,露出一个个黑色的方形深洞。

包括虎泽生在内,没人见过类似的场景。虎族是奔跑在陆地的种族,他们对河流与湖泊很陌生。当然这里指的不是游泳,而是制造并操控船只形成战斗力,达到控制周边流域的结果。

去年红月城一战,虎泽生开始对内河作战有了全新的心得体会。鉴于那支驻扎在白鹿城牛族船队的威胁,他建议在重建钢潍城的同时,盘陀江沿岸各城加强水域巡逻,沿江设置重型弩炮,用以应对牛族船队随时可能出现的偷袭。

“命令所有步兵整队,点起火把,以江边的鹿砦和工事为基础,挡住这些该死的牛族杂种。”

“塔楼上的那些家伙究竟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发射弩炮?”

“让骑兵做好准备,只要牛族人的步兵上岸,立刻发起进攻,把他们给我撵进水里喂鱼!”

虎泽生不是一个庸才,没有头脑的白痴统领绝不会成为虎牢关守将。

整个防御计划出自他的手,平时与军官和下级统领们多次开会商讨,经过实地考察,反复论证之后才付诸实施。绵密的方向也虎牢关为界,向南延伸出一公里左右。虎泽生很清楚,虎牢关正面固若金汤,只有傻瓜才会想要从这个方向发起进攻。那样做,除了白白给守军送人头,没有半点好处。

虎牢关后方是守军的短板之一。如果是从前,根本不需要考虑。然而牛族船队的出现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虎泽生不得不花费大量物资在关隘后面修建工事,同时请求虎王给自己派来更多的骑兵以增强整体战斗力。牛族人的悍勇天下皆知,有了航船的帮助,他们可以沿着盘陀江而下,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被动防守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在虎泽生看来,唯一的应对之法就是骑兵。马匹奔跑速度比船速快,按照一人双马的配置,在重建钢潍城的前提下,每个骑兵只要配备三天的粮草,就能对越界的牛族船队形成沿岸监控,进而配合下游虎族城市守军,将其歼灭。

这不是毫无根据的空想。

红月城战役带来的教训是如此惨痛,上至虎王陛下,下至普通统领,人人都在痛定思痛,新造船队计划得到了一致通过。虽然在技术层面上远不如牛族那么先进,却能满足内河水上战斗的基本要求。

虎族内河战舰体量与牛族类似,配备了重型弩炮与登船钩。主要战斗方式仍是传统的接舷跳帮战。为此,虎王下令训练了一批武装水手,专门对付牛族水兵。

对于刚从船上下来登岸的步兵,高速冲击的骑兵简直就是天敌。

那种场面光是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虎牢关守军的效率极高,不等虎泽生的命令下达完毕,沿岸设置的塔楼上就纷纷射出弩箭,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呼啸,笔直撞向正在江面上放缓速度的牛族大船。

尽管隔着很远的距离,人们仍能听见从江心传来清脆的金属撞击。

塔楼上,一名经验丰富的虎族老兵扛起重达数公斤的巨型弩箭,用力放入弩炮滑槽,他指着江面上那些亮着灯火的牛族航船暴跳如雷:“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竟然在船身表面蒙了一层铁甲。我用脑袋打赌,那玩意儿的厚度至少超过五厘米!”

在船身表面安装铁甲并不新奇,这样做的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得到坚固防御力的同时,速度也随之下降。这意味着给敌船更多的机会,容易靠近,进而接舷肉搏。

不知道为什么,虎泽生一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看到两艘大船驶入浅水区,没有盲目深入密布暗礁的区域导致搁浅,就这样在危险线外停泊,放下铁锚。

这一幕,让包括虎泽生在内的所有虎族统领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牛族人要从那个位置下人,让他们的士兵游到岸上?”

“等等,快看,你说对了,他们真是没打算靠岸,从水里发动进攻。”

在更远的位置,几艘大船开始陆续放下小艇。这是一种体型更大的船,每一艘都用缆绳捆绑着,缓缓释放出十几艘划艇。小艇的容纳量不高,每船也就二十来人。

看到这一幕,虎泽生紧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缓,高吊着的心脏也缓缓落回原处。他甚至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发出轻蔑的冷笑。

“我一直以为牛族人很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去年我们之所以打输了红月城战役,是因为不熟悉他们的战术风格。我承认,从江面上发起登陆作战的确是个好主意。但也要看具体怎么用。如果防守的一方提前有了准备,就像现在这样……呵呵,牛族人注定了要在这里撞得头破血流,我要给他们留下永远也难以忘记的深刻印象。”

以小艇输送士兵的做法非常愚蠢。非但无法在短时间内形成规模,还会在登陆过程中受到弓箭压制。重型弩炮无法射穿厚重的船身钢甲,却足以对付没有防护的小艇。

最后,是虎泽生手里的第三重杀手锏。集结完毕的骑兵位于阵地后方,在成建制的大规模骑兵冲击下,仅配备基础武装的轻步兵根本不是对手,何况他们在此之前还饱受弓箭和弩炮的蹂躏,除了等死,没有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