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们羡慕的看着他们,那两个装满元晶的钱袋,少说也得有上百块。
米铺老板客客气气的让开了道。
冲入米铺,拿起最大号的米袋,装了满满一大袋。
老邢满心欢喜的扛起数十斤重的米袋,想着这下他们家有救了。
否则,他们家这两天,都熬不过去了。
两人扛着米袋,快步走出米铺。
米铺老板再次上前拦住他们,恶狠狠的叫嚷道:“你们知道现在米什么价吗,就敢装那么多?”
老邢好友本就是干体力活的,其他没有,就是力气大。
他没有理睬米铺老板,直接把两个钱袋子扔给了米铺老板。
朝着米铺外踌躇不前的村民们喊道:“米铺老板不把我们当人,氏族老爷们也不管我们死活。”
“乡亲们,再这么下去,早晚得饿死。”
米铺老板打开钱袋后,愣了几秒。
随后,一把将手中钱袋扔在他们两人面前,钱袋中的石子哗啦啦散了一地。
指着两人破口大骂:“好你们两个穷鬼,居然拿石头糊弄我,你们想干什么,像你们这样的穷鬼,早点饿死了活该。”
旋即喊来里面的伙计,上前就要去夺他们肩上米袋。
被老邢朋友一脚踹开,拉着老邢就跑。
踌躇的村民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
机灵的,脑子活的,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不顾拦阻,立马冲入了米铺装米。
再然后,就是一窝蜂的全冲了进去。
老邢有点不敢相信,他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居然抢了吕家米铺,宛如做梦一般。
一路朝着家里跑,一路斗争了很久,挣扎了很久。
连媳妇都娶不上的他,家里还有两个老父母要养。
要是没这袋米,他们真的会被活活饿死。
他不仅没埋怨好友,反而非常感激。
人就是这样,一旦心中的恶被点燃,禁锢的枷锁一旦被冲破,那就是决堤的江河。
一波波没了指望的贫苦村民,如洪水猛兽般,冲入各大米面商铺,人潮过后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商家们怕了,赶紧关门打烊。
等乌查带人赶到集市时,往日热闹繁华的集市,一片混乱。
乌查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发现根本管不住,也没法管。
这些村民都疯了吗?
就算当年地震,也没有出现如此乱象。
这哪里还是往日的山神村。
就算乌查几人竭力阻止,也无济于事。
乱了,全乱套了。
当他们得知事情真相后,乌查有些恍惚。
他怀疑是不是和叶歌一样,得了臆梦症。
这一定是在做梦。
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一场灾难将村子的积怨已久的矛盾,彻底点燃了。
这也许,正是某些人所期望的。
只有乱了,才有机会拨乱反正,才有机会重塑规则。
什么不肯为狩猎队猎杀山神买单,这明摆着就是一个借口。
目的就是点燃那些底层村民的怒火,借由猎杀山神这件事打压叶云龙他们,将村民的怒火祸水东引,让某些人为阶层之间积压已久的矛盾和冲突买单。
连他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自家老祖为何不管不顾,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乌查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现在的乱象,已经不是区区几个巡查队员能阻止的。
“队长,我们还是回去再调点人手过来吧。”
“是啊,队长。”
“这里的情况,我们几个根本管不了。”
别人不清楚,作为三阶武者的他,能不清楚吗?
这绝不是什么山神的怨灵,他绝对不信。
就算真有怨灵,也不可能引动那么大范围的异象和灾变。
能把谷内的天地元力,短短一天时间,抽调一空。
是山林里出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吗?
村民们的情绪已经被点燃,如果不尽快遏制这股势头,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乌查当机立断,立即下令:“秦帅,你去队里,把能调的兄弟都调过来。”
“人手不够,你去找古河。”
秦帅经过胡娴的悉心照料,又吃了叶歌给的天星果,伤势三四天时间就恢复如初了。
刚回到队里,就接到了集市骚乱的报告。
收到乌查命令后,立刻颔首,领命前去。
等秦帅来到现场时,他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个疯魔的村民,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劣迹斑斑的混混,在那煽风点火。
联想到:那些没了口粮度日的村民,他们从期待到绝望,又从绝望中被人强制唤醒,将他们心中的怨恨放大,变得愤怒,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和理智。
被引导,被蛊惑。
直到他们找到合适的宣泄口。
秦帅忽然有些担心胡娴她们,趁着这场骚乱,生出什么歹念。
也正如秦帅所担心的那样。
一伙人冲进渡鸦家中,七旬老母和刚过门不久的妻子,眼睁睁的看着一群暴民,冲进家里,将家里的东西洗劫一空。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一群暴民的对手,根本阻止不了。
她不明白:儿子为父报仇有什么不对。
怀里抱着自家儿子的牌位,绝望痛哭着。
陈伯、元瞳、方卢、柯吉等人,都是叶云龙一手提拔起来的平民队员。
无一例外,被那些已失去理智的暴民,强行绑走。
家里的米粮财物全被洗劫一空,只剩下倒地的老人妻儿在那痛哭,叫喊。
没有人理睬他们,也没人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