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无话,天麻花亮,秀萍睡不着,心里想道:妈妈怎么不提到让我去找三爷的呢。遂起了床,自作了主张,跑去告诉了三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三爷问了来兄的情况,秀萍答道:没什么大碍。三爷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刘延来到秀萍家,秀萍妈正在锅灶门口烧早饭,见三爷来了,知是秀萍偷偷跑去告上的,心里骂道:这个死丫头,昨天晚上我就少向道一句。刘三爷问弟妹什么情况,肖玉云渺渺摸摸地说了三丫头的事。刘三爷道:也吃不准那个人就是胡桃子。遂叫来来兄,问了具体细节,得知她用砖头角子砸了那人的头,头上定会留下紫青的,于是对玉云娘儿几个说道:暂不要声张,待我去打探打探。也顾不得吃早饭,便去了肖家墩子,正走到半路上,迎面碰见了肖玉帮,见他左眼上角果然有个青伤,遂逮住他,问了他脸上的伤,他支支吾吾说是在树上撞的,刘三爷厉声说道:你不要赖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到一个抹树叶的小姑娘。刘三爷话还没说完,肖玉帮就挣脱了他的手,一会儿工夫跑得无影无踪,他知道闯了大祸,也不去邻大队做瓦工活了,躲到荡边的大堆上闲逛。
赵老爹听了,遂对秀萍妈道:他大姑,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们给你出出主意。秀萍妈抹着眼泪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家帮这帮那的,哪能什么事都去烦你们呀。忠智问门口的刘三爷道:三爷,你看这事怎么处理?三爷直起腰说道:凭公断吧。赵忠智和民兵郑营长走出刘家,对刘家人说道:我们回去再研究研究,会把处理结果告诉你们的。
及晚,肖玉帮的妈妈领着几个儿子来到刘家,二话不说向秀萍妈赔礼道歉,左一声好侄女,右一口好姐姐,叫了秀萍妈没了头脑:你家兄弟还小,是个畜牲,真正的不晓得好丑,也怪我没管得好,我在这里也倚老卖老,求大姐姐暂且饶了他一回。肖玉帮也磕头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了。兄弟几个帮衬着求情。秀萍妈妈说道:看在婶婶的面子上,这回也就算了,你们回去吧。肖家娘儿几个终于舒了口气,留下好几块钱和十几斤米,千谢万谢而去。刘三爷过后听了,也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肖家小八子,学了手艺后倒起了水泥茅缸,被大队当成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典型,此乃后话,下文还得再表。若干年后,混出个模样来,可他仍旧没改掉胡桃子的品相,在村子里独霸一方,胡作非为,有好事者曾作过一首打油诗,道出他是怎样一个为人,只可惜那首打油诗未能记录得下来,终为憾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