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赵广发急匆匆地跟在陈队长的后面,冒雪小跑到队房。见牛浑身湿漉漉的躺在稻草上,眯着双眼,见赵广发,微微睁大了些,眼眶里竟溢出泪水。赵广发也一阵心酸,蹲下身来,用手轻轻的摸着牛头,见牛这般模样,遂问大陈怎么回事。
大陈垂手低头嗫嚅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天亮起来看不见牛,便到处找,见它在河里爬不上来,便去喊我大爷,大爷喊来人把它弄上岸。陈队长在一旁不停地指责大陈。赵广发也不多说生板话,连忙指派大陈找些木柴烘火,烘了半个时辰,牛还是支撑不起来。赵广发用手扒开牛的眼睛,见其瞳孔放大,估计牛活不成了,心里一酸,淌下泪来。陈队长问:还有救吗?赵广发摇摇头,用手抹了抹牛的眼泪,也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说不出话来,一头钻进雪地里。
赵广发回到家里,雪已停了。忠智忠信玉莲等在雪地里张麻雀。忠仁搀着文兵,土英拿着针线,巧云梳着头,都站在门口望着。赵妈妈坐在灶门口边烧火边不时地朝外张望。忠智先在屋前的院子心扫出一小块空地,支上系着细绳的柳篓,玉莲则在空地上撒了半把稻粒,三人退到门口,忠信手里拽着绳头,玉莲也要抢绳头。忠仁道:你们不谙行,绳头把忠智。忠智接过绳头,作半蹲状,一家人屏气静观。少倾,果有几只麻雀急匆匆地落在空地上,跳跳蹦蹦地抢食稻谷,全然不知四伏的危机。‘啪’忠智猛的一拉绳头,几只麻雀便被扣在柳篓里。三人连忙跑去,文兵也挣脱忠仁的手,拍手欢笑。
此时恰巧赵老爹到家,见此情景,莫名地来了气,用脚狠踢柳篓,麻雀拼命似的飞走。兄妹仨兴致全无,既莫名其妙,又害怕似的退到一边,文兵急哭了,忠仁赶紧抱起来。赵妈妈见状,冷冷地骂道:行什呢绝?侠子又不碍你事,死色样子。赵广发被骂得一声不吭,进屋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抽起旱 烟。
赵忠智兄妹三拎着柳篓去南屋,半路上玉莲忠信见有小孩滚雪球,手痒痒的也掺和,滚着滚着小孩子们打起了雪仗,忠智站在一旁着热闹。忠仁放下文兵,清扫门口积雪。赵妈妈不住地唠叨赵老爹,赵广发不作声自顾抽他的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