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割边聊天,忠智说了自己初中毕业,怎样被招进县城的电厂,又如何被辞退回家。中年人唏嘘道:真是可惜了。不过,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你会有大有作为的时候。他们干活的时候,不时的会有人过来看看,以老农民自居,指指点点。
陈队长休息的时候也过来和中年人闲谈几句。顺便递支香烟给他。那人摆摆手道:我不会抽烟,也忘了敬烟给你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每人敬了一支。陈队长问他是做什么的,那人笑道:我是来玩的,体验一下农村生活。
中午吃饭时分,大伙儿围在一条船上,喝着荡里的冷水,就着自家带来的蓬面饼。这蓬面饼是大麦面做的,又黑又硬。
赵老爹递一块给忠智,那人也要去一块,大口大口地嚼着,舀了一碗水喝起来。忠智道:荡里水冰凉的,你喝不惯。中年男人说道:不碍事的。赵老爹问道:你们那里也吃这个?中年人道:有时也吃。转儿对大伙儿说道:你们地里打了那么多粮食,怎么就吃这个?我在一份材料中看到,说是一亩地可以打一两千斤粮食的。赵老爹用手一指陈队长:你问问他,他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
陈队长苦笑一下说道:那是上报的产量。其实每亩地顶多收三四百斤水稻,二百来斤大麦,除了交公粮外,余下的不多,基本口粮都不够。中年男人没了笑脸,也不讲话,一脸的凝重。吃完饼,看了下手表,对忠智说道:小同志,麻烦你送我到岸上。
忠智撑船把中年人送到庄子后面岸边。临别,那人道:小同志,明天晚上你去趟大队部。忠智心不在焉地应着,撑船离开。一会儿回过神来,心里想道:他让我去大队部做什么?联想到此人半天来的所说所为,估计此人有些来历。赵忠智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一下子猜出此人不是新调来的大队支部书记,就是来大队结合的干部。他曾听章主任渺渺摸摸地提到过,大队要来个外地人当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