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带着宋谦坐在茶楼二楼,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公告栏前的全貌。
下面闹闹哄哄的乱做一团,夫子没作评价,只是告诉宋谦。
“科举之事,五分看学识,五分看运气。这里面关系颇为复杂,说了你也不懂,但你只需要知道,县试只是科举的第一站,它只是第一轮筛查掉不合格之人,后面还有府试院试, 成为秀才后还有乡试,最后进京,与全国的顶尖的读书人同台竞技。”
“读书这条路,说难不难,说简单却并不简单。切记,无论结果如何,保持一颗平常心,切勿为外物扰乱心绪。”
宋谦依旧似懂非懂,他满打满算,不过才学了几个月,一年都没有,只是觉得下面的某些人过于疯狂,显得面目可憎。
县试结束,夫子带着宋谦去书店,让他去问价格,科考书籍的价格,笔墨纸砚的价格,问完后,宋谦落寞的走出来,他爹宋大山得到的那八十多两银子,不够是够买几本书,书店的价格让宋谦咂舌,匪夷所思。
真有那么贵吗?一支笔动辄几两银子,几十两银子,科举方面的书籍,平均五两以上,好一点的砚台也是好几两,像宋大山当初给他买的那种,只适合初学者,要是拿着去考试,第一轮就得被刷下来,东西太差,写出的字有碍瞻仰。
谁想透过一个无名小子丑陋的字迹,去了解他的学识?
对穷苦人家,他们天生就站在最底层,上限还达不到别人的下限。
“老夫带你去借阅抄录的书籍,你需要一本一本的熟记领悟,下一次我就不带你来了,你需要靠自己的本事,让那些大户人家心甘情愿借你抄阅。其实,让他们心甘情愿最好的办法就是榜上有名,还得是前几名。”
“学生定不负夫子所望。”宋谦表示,这个他懂,一年后,他一定会榜上有名。
回去跟吴教谕告别,夫子顺便在他手里薅了不少金往年的县试试题,还有优秀的答卷。
出来满打满算,已经一月有余。
回到熟悉的村庄,宋谦莫名的觉得近乡情怯。
不知道爹娘好不好,有没有想他。
告别夫子,脚步轻快的回到家,家里的茅草屋被修缮过,看起来崭新崭新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宋大山和宋李氏应该是去地里忙活。
去年家里新添几亩地,他们更忙了。
宋谦放下包裹,手脚麻溜地拿起水桶,先去将水缸灌满,然后生火做饭,还没做到,就听到 院门外传来宋大山和宋李氏的声音。
宋李氏见厨房有烟,连忙奔过去,只见宋谦 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拿铲,一手拿碗。
转头对着宋李氏笑道:“娘,爹,你们回来啦,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一家人吃完饭,宋谦主动去洗碗,被宋李氏拉着坐下,儿子都是读书人了,可不能再做这些。
“娘,没事的,你们都累一天,我不累。”
宋李氏还是没抢过宋谦, 皱着眉跟着宋谦来到厨房,宋谦麻溜的用灶台的水洗碗。
宋李氏疑惑:“谦儿,我听那些读书人说,读书人是不进厨房的,叫什么君什么子远厨。”
宋谦笑道:“是君子远庖厨,娘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就是懒,放不下身份,故意曲解圣人的话。这句话的意思说君子不忍杀生,是劝诫君主实行仁政,跟进不进厨房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