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涟漪曾亲见他在华山、龙虎山上下悬崖,倒也不特别担心。袁鲍儿放心不下,关切道:“夜色深沉,你悬缒而下,有事就拽一拽绳子。”
傅英连连摇头:“以我现在的轻功,加了绳子,反而束缚了我,我只身探崖,闪辗腾挪,见机行事。”
傅英自恃轻功,下了舍身崖,他每几丈一纵,感觉比在藏域的奇峰暗隙轻松得多,只是夜幕亲临,月光无泻之处,不免漆黑幽暗。
下到数十丈,仍不见有何洞穴可依,他又见横面宽有数丈,心道,难道这样一直纵到崖底后还要重攀再过一遍才成?
在这几乎万尺之峰,待他下到数百丈,仍无殊异之象,心头也不期然一股绝望渐渐弥漫升腾!他想,如果把这样广阔的崖面再看成一个棋局,寻找应劫之子的棋眼,何异于登天之难?除非有天眼加持,可如此冒蒙儿寻去,又何异于蝼蚁摸象,全无把握!
傅英心道,天下第一人设了此局,难道他便能一窥舍身崖万尺之峰么,除非其腾云驾雾并开了天眼,既然设局,必然留有解局的线索,在荒无人烟、渺无人迹之崖,几乎无解。
但他重新攀登回去又心有不甘,执心下崖绝望更深,一时之间,傅英悬在半空,竟不知是上是下了。
傅英游目四顾,突见左下数丈之外有一株横松,仿佛一个手掌从崖壁伸将出来!
傅英大喜,心道,舍身崖舍身崖,多少人舍身跃下,而这棵横松却如佛掌一般,不知拯救了多少人命免于一死……傅英心中感叹这棵横松颇具佛性,将身一纵,跃至横松之上,心里顿时凉半截,只见松枝斑驳,挂住的俱是骷髅断骨,残肢断臂,原来即使接住那轻生之人,百丈之崖,也是死口的了,纵使不死,又哪有傅英般的功力攀纵上去?
傅英得此横松栖息之地,吐纳运功,恢复了精力,脑力也活跃了许多,准备谋定而后动,把那玲珑局第九幅的棋局在头脑中反反复复地推演,并把棋局与崖壁方圆相较相契,却仍然理不住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