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烤了火,烤干了紧衣衣物,回毡帐吃了简陋咽嗓的糌粑,盘膝打坐,不知不觉昏昏睡去。待他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只见少女仍然瞪大双眼,紧张局促不安,不时看看帐口,不时看看自己,不时又往地上看去。
傅英顺她目光瞧去,原来领主的尸身还在帐内,尚未收拾,还有洛回首的无头之尸,原来也被这少女拖入帐内,怪不得少女一夜紧张警戒,却并非警戒傅英,而是警戒领主的手下来寻。
傅英心中一叹,自己也蛮大意了,如果血剑派兵过河来追,自己岂不是又陷入一场血战,其实若不是他疲累已极,又怎能任留尸身还在帐内?
傅英忙问了这少女名字,原来少女名叫旦增喜绕,“旦增”是“福气无忧”之意,“喜绕”是“学识才华”之意。傅英心下不禁又是一叹,这样一个美好的名字,在藏域却是一名奴隶,在领主眼中,无异于牛马獒羊。
傅英见那领主尸身穿着华贵,便把那些饰品都抛去,却把藏袍好裘披在了旦增喜绕身上,宁肯自己的外衣仍然潮气仄仄的,接着与喜绕收拾了一些扎营结帐之物后,一把火烧了毡帐。
傅英提了喜绕上马,把她系在自己身后,瞄了地图,纵缰离去,喜绕一夜未曾合眼,又多经变故,与两尸身一男子共帐,连惊带吓,任凭马背颠簸,伏在傅英背后,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