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用力一撞,将他撞开:
“谁说我去抢粮?我他娘的是护我姐儿和妹妹!”
一边说,人已经如飞似的冲向赵凝霜和孟清霞那边。
区区几步,已到近前,将二人护在身后,冲难民低吼一声:
“滚开!”
难民见他身材魁梧、长相凶恶,又且杀气腾腾的,谁能不怕,立刻护着瓦罐远远跑开了。
等难民走远,他才转身,与孟清霞一起将赵凝霜扶起:
“姐儿,算了吧。”
“我们不是很有钱么?再去粮铺里买些粮食便是了。”
赵凝霜没夺回粮食,拿他出气,又打了好几巴掌:
“谁是你姐儿!?”
“滚滚滚!你滚!我家没有你这样没良心小厮!”
孟清霞连哄带劝:
“姐儿,粮食恐怕已经被难民们吃的差不多,我们追不回来了,何苦惹这闲气?快回家去吧。”
赵凝霜也知道,难民见了粮食,如同饿狼见肉,岂会留着过夜,估计早吃了七八分。
何况再追下去,凭她和孟清霞两个,也抢不过那么许多难民。
她如丧考妣,哭嚎着回家:
“仙公爷爷呀,七百八十两银子……”
“怎么活……死了算了呀!”
无心低眉顺耳、战战兢兢跟在她们后面往家走,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她又拿自己撒气。
将到大门口时,王崇石正好带着几个雇工从王府集出来。
看到赵凝霜,他转身就要跑。
赵凝霜早听到他声音,大喝一声:
“姓王的,你给我站住!”
王崇石自知跑不了,转头回来,笑呵呵的鞠躬、打拱:
“赵小姐,您莫要伤心、莫要着恼。”
“自古行路尚有三分险,难免遇见贼盗骗。何况做生意嘛,天灾人祸之类更是难免,呵呵。”
赵凝霜一把揪住他衣领:
“我信的过你,让你帮我买粮、运粮。”
“那厮是个痴傻的,他不晓事,将我粮食随便送人。你是个精明的,怎么就由着他送了?为何不阻止他?”
王崇石连连叫苦:
“哎呀,大小姐!”
“那位可是奄王之子,西湖郡王是也!连孟小姐都劝不住他,小人何德何能,就敢阻拦他?”
赵凝霜不管,反正让她平白损失银子,她才不干,必须得有人赔偿她损失才行。
周昏淡没银子,那就算王崇石倒霉吧。
她揪着他不放:
“我既然将买粮的事交于你,你就有管顾、护送之责!”
“如今我七百八十两银子的粮一粒不剩,你难脱干系!”
“你要么赔我粮,要么赔我银子,总之今天无论如何是要赔我!”
玉竹是说过,不许抢夺难民粮草,可没说不许抢夺王崇石。
无心伸出蒲团大手,揪住王崇石头发:
“你他娘的难脱干系!”
“要么赔粮,要么赔银子!听到么!?”
孟清霞先掐无心一下,又去拉赵凝霜:
“姐儿,哥儿,你们怎可这样对待王大官儿?”
“他自从来到奄王府之后,处处帮我们,处处为我们着想,他有恩与我们!”
“粮食是奴儿哥送人,根本与他无关!”
“你们这样难为他,不是忘恩负义么?”
赵凝霜也知理亏,慢慢松开了手,继续哭嚎:
“七百八十两银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