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您虽然聪明,但显然是不晓得经商之道。”
孟清霞眯着好看的桃花鸳鸯眼,似笑非笑的看他:
“哦?”
“愿闻其详。”
他舔舔嘴唇,开始详细的说:
“商人逐利,哪有交情可言?”
“刘典师初来乍到,便和两位交上了朋友,怎么有这样巧的事儿?”
“以小人之见,他分明是不怀好意。”
赵凝霜急着赚钱,不想细听,就要跨下马车:
“哪至于此?”
“他无缘无故的,做什么对我们不怀好意?”
王崇石拉住她,不许她下车:
“赵小姐,这乃是开门诱敌的手段,不可不谨慎啊。”
孟清霞冷眼看他:
“我们怎么就成了他的敌了?”
他指着粮铺:
“您看这样大粮铺,几百间房屋,端的是大买卖,用的是大本钱。”
“整个建州卫,能有这样大本钱的,恐怕只得奄王府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想在建州卫做生意,奄王府当然就是他的敌。”
“他若能除去你们,以后建州卫的粮食生意是他一家独大,他想卖多少银子,便卖多少银子。”
“哦,难怪他的粮食才八钱一石,真正是开门诱敌啊!”
赵凝霜听他说的严重,不得不重视起来:
“怎么叫做开门诱敌?”
“八钱一石,不是便宜了我们?难道还有什么坏处不成?”
他说的额头都冒汗了,也不知是被假想敌吓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您花八钱银子从他那里买粮,落后他突然降到七钱,谁还买您的?您的粮食只好烂掉了,连本带利赔的精光!”
孟清霞越听越不信,鄙夷道:
“呵呵,八钱的粮食他七钱卖,是他赔的精光才对。”
王崇石急的都快哭了似的:
“小姐,他是个都道老爷,他有的是良田和奴仆。”
“我们奄王府却是田地无一亩,奴仆无一个。”
“他就拼上万石粮食与我们耗,于他不痛不痒,万石粮食不过是他一年收成罢了。今年赔了,明年地里还能长出来。”
“我们损失的却是真金白银,赔一文便是一文,再生不出来、长不出来。”
赵凝霜吓得不轻:
“可不是嘛!”
“他拼上万石粮食送人也是不疼不痒,我们哪里陪他耗得起呀?”
孟清霞嗤之以鼻:
“姐儿,休听他的。”
“万石粮食难道是小数目?就皇上家也不敢随随便便拿万石粮食糟蹋。”
“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了让我们赔本,自己搭上万石粮食,真正损人又不利己!他是个傻子么?”
赵凝霜是穷怕了的,即便孟清霞说的再有道理,她也绝不可能拿真金白银冒险。
深思熟虑半天,她最终决定:
“罢了,我还是少买些,只买二十石吧。”
“就赔了,也赔的少些。”
王崇石赞同:
“小姐,您言之有理。”
“先少买一些,慢慢的卖。等卖光了,再去买也不迟。”
“不过,您几位是不便出面的,他若看到您几位,不定还要使出什么诡计。毕竟,他是拿奄王府当敌的。”
“您若信得过,让小的去和他交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