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路经奄王身边,奄王一伸腿,将他绊倒,随后踩住,冲着汪佛草骂道:
“贱人,你那贼兄长和周不良还不等跨入建州卫,本王都已经晓得他们动静,可曾阻拦?他在东院待了那么许久,本王只当他是来探你母子,更不理会。”
“退一步讲,即便你两个贼兄妹适才悄悄的走了,本王亦不会为难你们。”
“千不该万不该,你那贼兄长脏心烂肺,肚子里除了屎,全是鬼!他竟然用金里包兵的法儿,想要害死西院的丫头、小厮,连本王都被他瞒过了。”
“他不义,也就别怪本王不仁。从今以后,番儿在西院住。你他娘的胆敢离开东院半步,本王立刻宰了番儿,听到么?”
汪佛草止住了哭,确切的说,是悲伤、震惊等等情感一齐袭来,打击的她忘了哭。
嘴巴张合几下,她有好多话要说,结果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奄王才不管她,一把将周昏杖从地上拎起,大步朝石棺走去。
周昏杖见自己距离娘亲越来越远,哭的自然越来越凶。
鼻涕、眼泪、口水、粘痰在同一时间大量涌出,就好像山洪暴发似的,竟导致口鼻堵塞,开始了猛烈的咳嗽。
因这通猛烈的咳嗽,口鼻内诸多液体全部倒流,又一同反呛回咽喉、气管,他立刻就喘不上气了。
赵凝霜领着大家跟在奄王身后,看到周昏杖脸色煞白、呼吸困难,几步冲了过去:
“快放下!他呛到了!”
奄王到底不是无情无义的野兽,把他放下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呛到?”
赵凝霜在周昏杖脸上又拍又打,还猛击他的心口,头也不抬训斥奄王:
“好端端个屁!?”
“你那样拎着他,不呛到才怪!”
陈飞雪经常打架,也懂得些救人的法儿,忙跪在他身旁,把他扶起,轻捶后背。
孟清霞从怀中取出一块雪白雪白的方布,是她的手帕。因她天生爱干净,所以这条手帕用了数年,仍然洁白无瑕。当是此时,也顾不得了,用手帕帮周昏杖擦拭口水和鼻涕。
郑三淑则慌慌张张跑到西院去取清水。
周昏淡虽然已经苏醒,但在这等情况下,他和魏无心是全无用处的。
魏无心抱着露儿站在原地,张着大嘴问:
“霜儿姐,他会不会死啊?这厮蛮有趣的,可别让他死啊。”
“霞儿,他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是不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雪儿姐,你要不打他的肚子试试?”
……
周昏淡只是满地绕圈,嘴里不住的说着: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正忙乱着,忽听一声嚎叫。
叫声之大、之尖锐,简直不似人类,吓得大家都打了个激灵。
转头一看,汪佛草直到此时才刚回过神,随后立刻疯了似的跑过来:
“啊!!!”
“番儿!”
奄王见她要朝周昏杖身上扑,急忙一把拉住:
“丫头们正忙着救他,你不要捣……”
一句话不等说完,已经近乎发疯的汪佛草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巴掌打的,比她刚才的嚎叫声还要嘹亮。
魏无心本来盯着地上周昏杖,此时抬头看奄王:
“直,我还以为打雷了!”
奄王明明可以躲开的,却根本不躲,大概知道理亏,所以摆明了站着让她打。
她都快疯了,哪还有理智。
打完一巴掌之后,又是一挠,当时在奄王脸上挠出五道血印: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命!”
连魏无心和陈飞雪的全力合击都无法伤奄王分毫,何况汪佛草这点力气。
奄王还是不动,直勾勾看着地上的周昏杖:
“霜丫头,怎么样了?”
赵凝霜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
“王爷,我听他喉咙里呼噜噜响,一定是痰堵住了气管。”
“得赶紧想法儿把痰弄出来,不然就要活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