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霞不由笑了,又摆摆手,示意他站远一些。
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大,捏着鼻子都挡不住。
等他站到五步开外,这才低声给大家解释一番,并点评两句:
“倒是说的有些意思啊。”
“尤其那一句‘将军牵凤手’,和王爷的话不谋而合了。王爷适才说三淑姐儿将来是个王妃,甚至可能成为皇后,不正是凤么?”
见孟清霞低声说话,魏无心也放低声音,并咧开刀片嘴傻笑:
“凤么?”
“妹妹,我边墙卫的甲上都有只凤呢,叫做凤翔甲!”
一阵风吹来。
捏着鼻子已经没用了,孟清霞干脆掩着嘴、鼻笑。
聪明人就拍马屁也拍的好:
“嘿嘿,哥儿,你将来是要做指挥使的人。”
“听说凤翔卫的指挥使不穿凤翔甲,而是凤凰甲。”
“哥儿,那你便是凰了。”
“三淑姐儿是凤,你是凰,你们两个正好一对。”
让她这样一说,三淑也笑了,而且立刻对那瞎眼老儿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冲其招手:
“哈哈,过来。你相的还挺准,那就再给我们自己仔细相一相。”
有其姐必有其妹,孟清霞掩着口鼻提醒瞎眼老儿:
“相归相,不过事先说好,我们可没有卦金与你啊。”
瞎眼老儿恭恭敬敬一拱手:
“能为几位大贵人卜卦,是小人的荣幸,怎敢要卦金。”
“几位大贵人,若是方便的话,请报一下各自生辰八字吧,小人才好细细推敲贵人们的命数。”
三淑对别人,甚至包括自己和四贤都没兴趣,只想知道无心命数如何,于是极力撺掇:
“喂,你先说说你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无心倒是记得,因他生辰特殊,恰好是祭拜谷山之日,亦即水淹边墙城之日。
从小到大,边墙人都将他生辰八字挂在嘴边:
“哦,我是彰武元年七月十五日子时生人。”
瞎眼老儿听到这个生辰八字,居然打了个激灵,用那只未瞎的右眼盯着无心看:
“彰武元年七月十五?子时?”
无心没注意他的表情,笑道:
“哈哈, 正是!”
孟清霞不仅注意到他这个表情,而且分明看到他未瞎的右眼里有一大滴浊泪流出。
但瞎眼老儿一挥手,假装擦额头的汗,也顺势抹掉了那滴泪。
之后,他掐着指头算了算,突然神色大变:
“直!可了不得!”
“这位公子不仅比劫帮身、印绶护身,又且官印相生。偏偏官星自可卫财,而财星恰好生官。”
“此命格乃是至尊至贵至吉之命,无财也能暗成财局,用神根本不遭克破。”
“这样命格,世间无两,乃是真龙天子之命啊!”
众人除了头一句和后一句,中间那些全听不懂。
头一句无关紧要。
后一句简直要命。
气的陈飞雪抬脚就踢:
“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找死!?”
这又快又狠的一脚踢出,竟被他避开了。
而他甚至根本都没有低头看一眼陈飞雪的脚,未瞎的右眼始终是盯着无心的脸。
看了一会儿,又皱眉、摇头:
“可是这个面相……不对吧!”
“公子,你是不是记错了生辰八字啊?”
孟清霞拉住还要再踢的陈飞雪,催促大家:
“这是个疯子,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
“我们休要理他,快走吧。”
魏公子不动,笑哈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