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拂过之后，赵凝霜头顶一片乌云。但颜色太深，称为黑云更加贴切。

大家莫名其妙看黑云时，奄王收起笑容，摆出一张装腔作势的严肃脸：

“凤翔卫没了，你们这几个丫头、小厮，便是本王至亲至近的人。”

“本王之前觉得你们尚小，许多事不便和你们说。今天开始，本王以成丁待你们，如同待凤翔卫，再也不遮不掩，不藏不瞒。”

“霜丫头，你头上的云，人都称做是妖云。本王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就是个妖精！妖气本该是白色，如今却是黑色，你道为何？”

“只因你前世杀业太重，今生身上不止妖气弥漫，更有无数怨气缠身！所以你注定是个至邪至恶之人，所以人人都劝本王早些杀了你。”

“可本王从小看着你长大，虽然晓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未达到至邪至恶的地步。仅凭你管顾葛宝宝和雪儿、奴儿、霞儿他们三个，本王便信你将来一定会走向善道，将这片黑云转为白云，从恶妖变为好妖。”

赵凝霜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所以根本不生气，只是谨慎提醒：

“仙公爷爷呀，你快收起来吧！”

“这齐天高的，被人看到还了得？”

他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又在陈飞雪、孟清霞、柳滴露头顶各自一拂：

“别人看不到。”

三人与赵凝霜一样，头顶皆有一片黑云。

年纪最小的露儿，黑云反而最高、最大、颜色也最深。

更奇怪的是，那片黑云四周隐隐有一层红光，像是红霞。

孟清霞不解，指着若隐若现的红霞问：

“呵呵，看来我们也是妖精了，却怎么露儿的云朵和我们不一样？”

奄王也望着红霞发呆，明显是懵。

好半天后，他似乎想明白了，将狗头转向无心，见无心此时正抱着露儿。

露儿趴在无心胸膛上，抬着小脸看自己头顶的黑云。一手含在嘴里，一手搂着无心的脖子。

俩人这幅模样，任谁见了都要说他们是至亲兄妹。

狗王脸上露出抹不易觉察的笑，并情难自禁的嘀咕道：

“秃驴诚不欺我。”

“爱生善长，神可为仙，魔可化佛。”

赵凝霜耳尖，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秃驴？”

他立刻转移话题，再次摆出严肃表情：

“本王煞费苦心，请了一个天下第一等的先生来教导你们。”

“但先生只能教导你们本事，至于学成本事之后，你们是去行善还是作恶，先生也无法决定。”

“毕竟，善恶都只在你们自己心间。”

“阿佛啊！希望你们能一心向善，不要辜负了本王一片苦心啊。”

赵凝霜恍然懂了：

“王爷煞费苦心，又变戏法又演戏的。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赖我的银子不还？”

“还口口声声说请什么天下第一等的先生，就请个飞仙来，束修钱也不值两万两千两呀！”

狗王嘴角抽动数下：

“霜丫头，你可知自己将来是怎么死的？”

赵凝霜瞪着黑多白少的鹅眼，冷冰冰看他：

“银子都被你偷光了，自然是活活穷死的！”

“呸！”狗王不敢冲她吐吐沫，怕被她凶狠的妹妹和弟弟殴打，于是吐到地上：

“抠死的！贪死的！”

众人谁也不把狗王的话当真，唯独三淑是半信半疑。

此时打断王爷和丫头之间斗嘴，拉着无心问：

“王爷，你还没有相他！”

狗王一撇嘴，就要钻回棺材：

“都说了是至贱至穷至烂的命，还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