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将他围住:
“倒是个当牛做驴的好料。”
说着,一个不知死的就上前来抓他。
不等手落到身上,忽听身后有哭声:
“嘤嘤嘤……”
那人回头,见墙角一堆土犹自湿润,是新土无疑,当时笑了:
“这里藏着人!”
无心见他奔着墙角的洞去,岂能答应,抬腿就是一脚,将那人踢得半天高。
落地之后,已经是晕死无声。
剩下三个错愕惊呆之际,又被他三拳两脚打翻:
“直!你们要谋害我家妹妹么?好大胆子!”
四个壮汉,瞬间被他放倒,竟一个也爬不起来。
赵凝霜透过木板缝隙看到,赶紧抱着露儿爬出,大呼小叫的命令无心:
“两个罪囚!四两银子!”
“快快绑起来,休教我的银子跑了!”
其实不用绑,这四个壮汉被无心打的根本爬不起来,离死只差一口气。
但赵凝霜一再催促,生怕银子跑了,逼得无心没法儿,只好四处寻绳索。
没等他寻着,陈飞雪等人回来了。
赵凝霜大喜:
“雪儿,你回来的正好。”
“你和他去一趟卫府,拿我的银子……不,拿这两个罪囚换银子,四两银子呀!”
陈飞雪低头看了看。
女真野人和汉人罪囚非常容易区分。
女真野人没有腰牌。
汉人罪囚腰间都挂着麻绳木牌。
她将两个罪囚拎起,又在两个野人身上各踢一脚:
“这两个怎么办?”
赵凝霜想了想:
“这两个又不值钱,带到卫府也换不来银子。”
“算了,赶走吧。”
孟清霞赶紧否决这个提议:
“姐儿,万万放不得!”
“昨天雪儿姐不是说,那边来了好多野人和罪囚?”
“如今把他们两个放回去,他们一定是要和那些人说的!”
“到时大队人来找我们寻仇,我们如何抵挡的住?”
陈飞雪一听,眼里杀气显露:
“既然如此,只好杀了!”
周昏淡当然不干:
“陈飞雪,你怎能平白无故杀人?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两个野人有气无力的求饶:
“不要杀我们,放了我们吧,我们对天发誓,不敢找你们寻仇……”
孟清霞听他们汉话说的流利,突然咧嘴一笑,冲无心和陈飞雪说:
“我有办法,走,我们先去卫府,把他们四个都带上。”
无心又懒又馋,当然不动:
“关我什么屁事,我才不去。”
孟清霞笑眯眯问他:
“喂,你不是欠我许多恩情?”
“让你帮这样一点小忙,尚且推三阻四的,还指望你还我恩情么?”
他这才和陈飞雪一人拎起两个,跟着孟清霞朝外面走。
建州卫地方虽大,但人口稀少。
除了皇汾的驻兵及家口,再就是发配至此的汉人罪囚,还有些归顺投降的女真部落。
皇汾正兵在这里的地位,无人可比。
即便一个最为普通的士兵,也可以随意驱使、奴役罪囚和女真人。
因为按照皇汾流等之律,正兵是为中流三等骁勇。
罪囚属流外,人之最低贱卑微者。
女真人,甚至算不得人。
所以即便是那些不堪忍受奴役而逃跑的汉人罪囚,也绝不会轻易扔掉腰间麻绳木牌。
毕竟有了这块木牌,被抓住也会当人处置。
没有这块木牌,被抓住便如同猪狗牲畜一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