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辞别了陀古,目送他去得远了,正要调马向南,猛觉一阵眩晕,身子一晃,栽下马来。
他带伤苦斗两日一夜,未得片刻休息。敌兵在时心有所注,不知疲倦般冲杀。此刻强敌一去,这一股精气神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哪还支持得住?
绝尘颇通人性,见主人落马,垂首拱着他的胳膊,想帮他站起来。
可米入斗疲累欲死,伤处更是剧痛钻心,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仰面躺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片刻,就连喘气的力气也似乎离他远去,气息渐渐微弱。
一片浑浑噩噩中,忽见眼前人影摇动,接着身上一暖,似是被人抱住。
只听一个声音在耳畔轻轻抽泣:“师兄……”
米入斗努力汇聚目光,上官屏的面容渐渐清晰。身后却是穆望川、鲍一枭等群豪。
他勉强笑了笑,想说:“你找我来啦!”喉头却只发出些微弱的呼呼声。
上官屏抹净他脸上的血,见他脸色灰败,呼吸一次更比一次浅,正是衰竭之征。
她登时慌了手脚,叫道:“谁救救他!”
声音方落,十几只手早乱哄哄地探到米入斗嘴边,手心里是各色药丸。又有人掏出金疮药来,往他伤处抹去。
平精卫略通医术,叫道:“大家别乱来!”鉴别药物,挑了两颗,以水化开,喂他吃下。
穆望川、平重明各抓住他一掌,急运真气,源源输入他体内。
过了良久,米入斗气息才渐渐平稳,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众人结了副担架,七手八脚地抬起他来,向雁门关行去。上官屏寸步不离地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