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本已蓄势待发,见二人冲向敌阵,不由得齐声呐喊,两翼并举,杀了过去。
犹如一只北归的孤雁,徒然张着翅膀,撞向一面永远也逾越不了的山壁。
五百步,金兵盾墙巍然伫立,穿出墙缝的矛尖上鲜血凝结,似是要等着后来者的鲜血洗刷。
三百步,盾墙后,一双双被血丝侵满的眸子里跃出狂热、躁动的光芒,正期待着相撞的那一刻。
两百步,号角声忽的响起。金兵左顾右盼,不安淹没了狂热、紧张吞噬了躁动。
王忠纵马冲在最前,惊奇地发现金兵竟自后而前,一排排地向后退去。最后只剩下一排盾手,和两层稀稀疏疏刺出来的长矛。
盾墙虽仍伫立,却不住的颤动。边缘相撞,发出细碎不停的砰砰声。
石壁似是被孤雁的气势所慑,颤抖着,一层层地从背面坍塌下来。
众人本已抱定必死之心,哪知又起变故,胜券在握的对手竟然仓皇而退。不由得精神一振,呼喝着向前疾冲。
孤雁长声悲鸣,奋力鼓翅,撞向石壁。
王忠一马当先,朴刀一挥,挑开一柄长矛。胯下马前蹄腾起,将一面长盾踏翻在泥水中,接着却又被两边刺来的长矛戳倒。
他鞍上一纵身,跃入金兵阵中,朴刀回扫,又砍倒一个盾手。前心却猛地一痛,已被一柄长矛戳中。
猛然间头顶轻风一掠,却是上官屏纵过来,长剑一垂,剑光如泻,那长矛未及深入,便被她削断。
王忠咬牙拔下半截断矛,将面前目瞪口呆的金兵刺死。
穆望川紧跟在后,凿头铁箭飞掷,嘭的一声,穿透一面大盾,把盾手砸飞出去。
平精卫叫道:“大哥接剑!”将苍龙剑掷了过去。
穆望川接在手中,横剑一扫,剑刃嗡嗡作响,有若龙吟,将两个敌兵连同长盾,挥做四截。
雁喙猛啄之下,石壁上忽的现出一个口子。
宋军收拢阵型,楔入缺口,乱舞长枪,一左一右地挡住敌兵。身后群豪蜂拥而入,又乍然一展,卷杀回来。
孤雁双翅扑击,石壁终于片片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