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高擎大枪,顺着马道向城墙上冲去。
墙头敌兵大声呼喊,手中短斧如雨一般,向他头顶掷落。
穆望川纵身跟在他身后,苍龙剑一挥,如乌龙蚴虬,在他顶上遮得风雨不透。
那马道宽不足一丈,正是破城枪用武之地。米入斗大枪扫过,敌兵无处闪避,或在墙上撞得头破血流,或凌空栽下。
他冲上城墙,猛地一提缰绳,胯下马人立而起。他借势纵入敌阵,凌空一个旋身,枪影骤然一张,落地之处,丈许之内敌兵骨断筋折。
穆望川也杀上城头。破城枪、苍龙剑,皆是威猛绝伦的兵刃,以之杀虎屠象也绰绰有余,更遑论全无甲胄遮护的金兵?
二人背对背而立,枪影剑光,便似乌云乍起,所到之处血雾弥漫,登时便在敌阵中撕开了一个豁口。
平氏兄弟率着华山剑士跟着冲上来。穆望川见墙头东翼敌兵稀疏,道:“五弟,你率十八个弟子往东杀敌。四弟,咱们和米兄弟往西!”
平精卫领着弟子向东杀去。华山弟子熟习剑阵,六人一排,前排剑招未歇,后排便穿插而上,接着一招刺去。
十八柄长剑交错往替,剑光纵横,恍如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滚过城头,逼得金兵不住倒退。
米入斗一马当先,向西首杀去,铁枪到处,将三个敌兵串做一串,挥到了城下。
一员金将挺着长斧直上直下地乱劈,形同拼命。
米入斗铁枪一磕,将长斧撞飞,左臂倏地一探,将他当胸拎起,正要摔下墙去,忽见此人有些眼熟,又将他拉了回来,问道:“室末?”
此人正是当日他在豹头山救出的两个女真人靶之一,在女真军中任职。
室末也将他认了出来,连连点头,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米入斗想起他昔日的赠马之情,喝道:“今日不杀你,逃命去吧!”手臂一振,将他摔在城墙外的尸体堆上。
忽听城垛子外有人高声呼喝:“今日之后,再无承天!”接着人影一闪,一片剑光当头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