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因为两人地位差距太大,未曾想过二人是同一人,现在想来……他们身形极为相似。
相遇时,他说他的妻子八年前死于大火,算算时间,与自己“死于”永州是同一年。
而且他在酒坊的日子,恰是摄政王卧病闭门休养的日子。
难道、真是、同一个人?
沈雁归脱口而出,“你的表字是不是叫景明?”
“景明?”
墨承影一脸纯真,“尚未及冠,未有表字。”
或许就是巧合吧。
他脑子又没病,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去酒坊当小护卫?
墨承影看到沈雁归眼神在瞬间,由期盼转为失望,他不知道这个“景明”是谁,但从今以后,只能是自己。
天底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叫“景明”的男子。
“‘承影’是你取的,表字合该也由你来取,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就叫景明了。”
他的笑颜如春风和煦。
沈雁归对上墨承影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呼吸一滞。
目光收回时,不慎下移,那身玄金袍陡然消失,亮出一身紧实的腱子肉。
其实十年夫妻,她们也不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
还有井水覆盖河水、井水融入河水,哪怕河水负隅顽抗。
嗯……沈雁归就是那个井水。
沈雁归可以对着烛火发誓,那是一场意外。
她也是被人下了药,找自己合法丈夫解药,总好过随便拉个野男人。
可不得不说,冷若寒霜的摄政王带伤挣扎、红眼落泪的小模样,真的很带感。
叫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涌,耳畔偏又响起哥哥的声音:
“你给他瓶毒药,他都能笑着咽下,而后咂摸着嘴说甜。”
“你拿刀砍他,他还得心疼你手疼。”
“卿卿是爱人之间最亲昵的称呼。”
……
小哑巴、摄政王,还有那个鳏夫景明,融汇在一起,成了眼前人。
一向风雨不动稳如山的沈雁归,再度刺挠起来。
她有些无措。
对摄政王,她只是单纯馋他身子,对小哑巴,仅仅只是少年人的友谊。
但是鳏夫景明不一样。
他会在自己焦头烂额的时候,耐心梳理,会在别人找自己麻烦的时候,挡在身前。
她有足够的能力解决问题,他的帮助也不是必需,但每个她需要支持和帮助的时刻,他恰好都在。
这种感觉,对独身一人打拼的她来说,太难得、
他是她的情窦初开、她的少女情怀,只可惜他只对他去世的妻子情根深种。
所以她和他的那段感情,伴随他离开,无疾而终。
但如果这三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爱的人、她爱的人,从来都是彼此……
“卿卿……”
沈雁归猛然回神,隐约觉得他要口出什么狂言。
正想假寐蒙混过关,没想到少年郎是真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