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活了这么久，才明白，可怜的人就是可怜，因为她们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可怜。”夜央星摇了摇头，有些轻嘲，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那小玉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你有如此感受？央星姐。”默也十分好奇，现在他有些恍惚着，他好像看不清小玉，也不太能理解夜央星。但是，他知道，只有和夜央星深深交流才能走进她的世界，然后拥抱如此孤独的她。

“小玉本是不谙世事的人，那时候我才被发配去后院，小玉比我还小两岁呢，我才十岁，那会。我们也推心置腹过，有一次小玉和我一起坐在后院的凉亭池子旁洗脚，小玉和我说起，她不喜欢她的姨娘，经常打骂她，让她很没尊严。被姨娘卖了，她和我说，她很想她的娘亲。”夜央星笑着说着，眼睛里便泛着泪光。

“她应该很恨她娘吧。”徐凤娇张着嘴说道。

“没有，从没有听过她恨自己的娘，但是她说过不喜欢她的姨娘，也只是不喜欢，她没有怨过。”夜央星笑着说道：“一个再坏的姑娘，不怨自己的父母，就不算一个太坏的人。”

“可这不成立，央星姐，她不坏，这不能成为我们去帮她的理由，她这种背叛友情的人不值得，如果她没有背叛，她也不会成为夙链钰的贴身丫头。”默紧锁眉头。

“理由，就是我受罚的时候，她给我递过馒头。这是她的善，我记得她最初的模样。”夜央星屏息道：“我相信最初的她是善良的。”

“可是，央星……王婆怎么就是她娘了。”徐凤娇满满的疑问。

“听小玉提起过，小玉说她亲娘亲爹是老来得子，没能力养活她，才将她送给了姨娘，小玉说她偷偷看过她亲娘……我一直知道南寂城有家王婆的……只是以前没有现在这般想得开。”夜央星嘲讽一笑，像是在嘲笑着秋风，又像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