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整个齐国都要没了,寡人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呜呜。”
齐宣王说着说着就被勾起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抬袖拭泪。
“无艳你就帮帮寡人,帮帮齐国吧!”
阿篱就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哭。
齐宣王哭不下去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的!
他不演了,“直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帮忙!”
阿篱也毫不掩饰目的,“我要当王后。”
“啊?”
“啊什么,我就这么一个条件,不行算了。”
“行!”
齐宣王一口应下,火都烧眉毛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而且……她居然那么想做寡人的王后。
都被打进大牢了还对寡人痴心不改,啧。
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寡人拿捏了。
齐宣王自得于自己的魅力,看久了其实她长的也不是太丑嘛。
“那快走吧!”
齐宣王迫不及待想去一雪前耻,阿篱也不是真想在这多待,跟着他走了。
楚国使者已经等的不耐烦,见齐宣王回来了,居然带着一个女人,还长的——那样的女人。
“她是谁?”
晏丞相挺起腰板,“这是我齐国昭阳正苑东宫娘娘!”
阿篱笑了笑,“钟无艳。”
东宫娘娘?
“我不和女人……”打。
“砰!”
巨响过后,地面都仿佛震了震,扬起灰尘漫天。
“咳咳!”
众人被呛的咳嗽,努力瞪大眼,角落里一座肉山满脸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那把神兵就在他不远处,断成几截。
“承让。”
阿篱收回脚,钟无艳天生神力真好用啊!
楚国使者脸色青了紫,紫了绿,绿了红。
好看极了。
阿篱扫了一圈四周,挑了一个金桔——鬼知道怎么会有金桔,不过不妨碍。
金桔放到使者手里,她笑的无害,“这是我齐国培育出来的新品,吃了百病全消,长生不老,回礼五座城池,谢谢。”
这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气氛一下子热起来。
锅碗瓢盆,布鞋扫帚,淹没了楚国使者。
“回礼,两个城池。”
对方神色扭曲,敢怒不敢言。
齐国君臣脸都笑烂了,扬眉吐气,扬眉吐气了哈哈!!
齐宣王兴奋搓手,“回本了回本了,这么多年被坑的都回本了。”
就在这时,狐狸精又开始作妖了。
“啪啪——”
无比清脆的两声,把所有激动兴奋全压下去了。
所有人面色惊恐,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狐狸精左右开弓,狠狠甩了使者两巴掌,左右对称,极富美学。
阿篱惊了。
狐狸精甩甩手,一脸无所谓,“看什么看,打你就打你了,早就想打你了,就算我齐国只有兵力三万八,一打起来打个五日就会亡国也必报这些年的欺辱之仇。”
齐宣王身子晃了晃,站不稳,跌倒在地。
百官耳朵嗡嗡的,眼前一黑。
使者顶着巴掌印,目眦欲裂,杀意沸腾,“齐国胆敢对楚王不敬,十日后,沙场决战!”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楚国使者怒极而去,带着那些破烂,顶着脸上鲜红夺目的巴掌印走了。
使者代表一国之君,这两巴掌甩的是楚王啊!
“完了……”
史官眼神呆滞,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地上。
阿篱:“……”
怪不得呢。
商纣王会亡国。
狐狸精这种族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都说君心难测,哪能比得上这狐狸精啊!
他甚至还对她笑,阿篱呼吸一滞。
“陛下!请斩妖妃!!!”
大臣们声声泣血。
不少年迈的老臣已经晕倒了,剩下的老泪纵横,满目悲戚。
他们齐国要亡国了。
但……
斩是不可能斩的。
狐狸精这么随心所欲仗的就是实力,所以无所顾忌,横行霸道。
人间的伦理束缚不住他,他喜欢看人乐极生悲,一瞬间从天上掉地狱的感觉。
恶劣极了。
“先把人……关入死牢。”
现在杀了人也于事无补了,重要的是要应对接下来的灭国之战,何况万一对方耿耿于怀,能交人出去灭点怒火也好。
众臣想明白了,也算认可了这处置方法。
现在问题是……
“谁领兵出征?”
齐宣王看了一圈,最后落到阿篱身上,目光恳切。
“梓潼。”
众臣目光一致,期望,恳求,“娘娘……”
阿篱扶额,这王后之路可真是坎坷不平。
“梓潼……”
“娘娘……”
“我去。”
此话一出,她的王后之位才算彻底稳了。
赢了,就算齐宣王反悔也没用,输了,大家一起完,也无所谓王后不王后。
拿上兵符,阿篱立刻去了,时间耽搁不起,要调兵,要抽调粮草,还要熟悉军队,他们在和时间赛跑。
楚国早就虎视眈眈,说不定枕戈待旦就等今天,而齐国只有三万八的兵能抽出来。
十日一晃而过,整个齐国都陷入一种快被崩断的紧张。
这是阿篱第一次上沙场,风是臭的,溅到脸上的血是热的——杀人原来这么简单。
一开始她更多依靠钟无艳的记忆和本能,在一场场杀戮中融会贯通,甚至结合一些后世经典战役,打出了惊艳六国的战绩,逐渐从绝望的劣势变成暂时的持平。
但兵力相差实在太大,时间又实在太紧。
她一刻也不敢放松,眼都不敢闭,生怕一睁眼,齐国没了。
齐国没了,她怕自己也没了。
晏丞相他们也没闲着,积极开始“外交”。
楚国强大,这时候不趁机咬他一口肉,更待何时?齐国弱小,举国之力也凑不出十万兵力,注定是他人口中食,要吃了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历时一个月,楚国终于派人送来了求和书。
这一战打出了齐国信心,原来我们齐国不一定只会输。
大军进城这一日,百姓夹道相迎,俯身下拜,从一个人到千人万人,山呼海啸。
“恭迎娘娘凯旋归来!”
阿篱骑在为数不多的马上,有片刻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