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只能装傻咯。
反正金乌金乌,就是金色的乌鸦,被人当傻鸟也无所谓。”
楚元:辛苦你了,还得用自黑的方法找补。
不过说起来,自黑这种事儿,确实就是自己经常干的,而这种感觉,真是心有戚戚。
“说到出头鸟……”
孟英曜又轻笑一声,道:
“万族林立时,咱们老祖可是最跳的那批之一。
但就算是炼虚修士又如何,还不是被你们黑帝一刀劈死在太阳之上,身体都当作了燃料,现在只剩骸骨一堆了,也就族中强者还时不时会去祭奠一下。
像我们这样的小妖怪,如果不谨慎一点,有一天也会死得不明不白。”
【你们黑帝】四个字,着实让楚元心中一惊,可旋即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孟英曜的一次试探罢了。
要是她真打探出自己跟脚,要么就直接当成谈判筹码,要么就藏在背后不说,绝对不会这样和盘托出。
而应对这种试探,可千万不能慌张,既不能反应过度,又不能毫无反应。
要抓住主次,循序渐进,绝对不可一来就否认自己与水脉的关系。
于是楚元操控木傀做思索状,道:
“孟仙子是说,你们金乌一族的老祖,是被水脉那位杀的?这可……
等等,什么叫你们黑……仙子是怀疑我是水脉奸细?”
孟英曜睁了睁眼睛,似是一愣,然后笑道:
“是么?瞧我这鸟嘴,话都说不利索,倒让楚大人见笑了。
不过楚大人放心,在这法器的保护下,随意提两句,那位应该是感应不到的。
上古年间,水脉那位带领人族从万族中杀出生天,可斩灭了无数强者,如咱们老祖和太阴真君,都被击杀,魂飞魄散。
所以我觉得啊,连这等英杰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我再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忽然,她莞尔一笑,道:
“对了,楚度大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故意装笨的吗?”
木傀儡摇摇头,只盯着她金色的瞳孔,一言不发。
“滑头,想也知道你不会猜。”她笑意不减。
半晌,她似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减少了几分笑意,自顾自道:
“十岁那年,父亲亲自带我来了这鸾鸣叽玩,说是要见证青帝陛下的手段,要激励我,将我塑造成仙帝的苗子。
那时我刚望向瀑布之上,神瞳便自行发动,目之所及,炼虚修士的气息,不停搅拌着一旁的狂暴灵气,真如恶鬼抽吸生魂一般可怕。
年少的我,哪见过这样的骇人景象?当场就被吓哭了。”
然后她停顿片刻,缓了一缓,又叹了一口气道:
“随后,父亲安慰我道【别怕,这不过是被青帝陛下诛杀的逆贼,再也伤不了人了,而且有爹在,曜曜别怕】。
或许父亲大人善意的安慰,是要让我知道,没有人能在他的庇佑下伤到我,
可我却立刻想到,这么伟大的修士,几乎是仙人之顶点,但也会被人击杀,连躯壳都不能入土为安,那如我这般的蝼蚁,又该何去何从?
哈哈,过早接触生存的真相,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可真是残酷得不得了。”
随后,她重新开怀,笑靥如花:
“不过也好,从那以后,金乌一家便少了一位天真的少女,却多了一位被吓傻的笨鸟,直到现在……”
然后她的瞳色再次闪耀:“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