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保安的指引,谢无难和武岳很快就敲响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啪嗒”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他面色发黑眼窝深陷,看起来不太健康。
看到门外打着黑伞的谢无难,郑成阳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聂林武的事儿。”谢无难言简意赅。
郑成阳皱了皱眉,“是上面让你们来找我的?”
“不是。”谢无难摇了摇头。
“我们是聂林武的朋友!”身后的武岳补充道。
“哼,聂林武可不认识你们。”郑成阳说的斩钉截铁。
见武岳还要说话,他瞪眼道:“我调查过他所有的人际关系,根本就没见过你们!”
谢无难也不再废话,他伸手入怀,然后手指快如闪电抹在了郑成阳的眼皮上。
郑成阳一惊连连后退,然后就感觉自己眼中沁入一丝凉意。
他下意识的闭眼,但再睁眼时却吓得他又后退数步。
办公室门口刚才还只是两人,但现在,那黑伞下竟又多出一人。
而且这人,正是自己每天查阅卷宗时都会看到的聂林武。
“这!这!!这!!!”郑成阳瞠目结舌,良久说不出话。
谢无难趁此机会带着武岳进了办公室,然后反手带上了门。
缓了半天,郑成阳这才喃喃道:“难道...你没死!?”
聂林武见郑成阳和自己说话,也是有些惊讶。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几个血洞道:“我死了...”
“那你现在!?”
“我现在是鬼...”
见郑成阳呆若木鸡,谢无难关掉了房间的灯和窗帘,然后收起了黑伞。
“聂林武的鬼魂前段时间找到我们,让我们帮他伸冤。”
“我们去找过聂母,所以知道你的地址。”
郑成阳看着谢无难揉了揉脸,“那这么说,你们也想帮聂林武翻案!?”
谢无难没有给出答案,而是问道:“他到底有没有杀人?”
郑成阳闻言一梗脖子,“我敢打包票,聂林武不是凶手!”
“不管谁来问!只要我的人头在这儿!我就一定会说实话!”
武岳插言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郑成阳眼中精光闪烁,“聂林武案子的卷宗我看过无数遍!其中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那卷宗中的口供一看就是造假!”
“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记录口供时要一字不差,但他的口供就和作文一样精细!”
“而且两小时,就完成了十几页,过万字的供述,这速度...绝对不可能...”
“还有,他是九月二十三号被捕的,但是五天之后,二十八号才出现第一份口供...”
“在这份口供中,聂林武不止一次说过,‘我这次的供述是真的,之前说了假话,为了蒙混过关。’...”
“也就是说,在这份有罪供述之外,还有多份无罪供述,但在卷宗中...并没有找到他们...”
谢无难和武岳都皱起了眉头,郑成阳则是喝了口水继续讲道:“他在口述中九次提到作案时间,但是六次都反复不定...”
“还有,当时有人去取了厂里的考勤表,但是那份能证明聂林武案发当天去上班的考勤表,却也消失不见...”
郑成阳说着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抓到了...真正的凶手!”
浓重的烟雾伴随着这句话遮住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