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摇首:“贵人那边传来的话,是让侄儿好好参加春闱,争取金榜题名,至于侄儿的安危,也全数托付给叔父,叔父心中有成算,定然会保侄儿的。”
平清王心中明了,元景帝将谢意交给他,也是要他表忠心,若是谢意这个‘证据’出了任何差错,他估计谢家全家也得没命。
所以,谢意的性命,他是非保不可的。
首阳***逼他做选择,元景帝也逼他做选择。
平清王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那你勤劳努力一些,考出一个进士来,将来光耀门楣。”
“是。”
......
因着有平清王的相护,接下来这些日子虽然谢意遇见过几次‘意外’,但都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谢意出去见的人多了,自然也有见过太子的人想起他这张脸与太子有几分相似。
在得知他是平清王的亲侄子,甚至和亲爹还有祖父长得很像,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怪异。
二月中旬,正是三年一度春闱之时,谢意也紧跟着队伍进了贡院。
在临进贡院之前,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踏实,让身边陪同的护卫给他查看了一下,发现提篮之中的多了一支不属于他的笔。
他心头一凛,检查了一遍发现那只笔竟然是空心的,里面卷放的是一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蝇头大小的字。
吓得他赶紧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误,这才踏进了贡院。
安安稳稳地进了贡院,他以为就万事大吉了,可没想到有一监考的官员突然发疯,拔了护卫的刀要杀他,最终还是他抓了一把炒米面洒了出去,一时间迷住了对方的眼睛,这才逃过一劫。
接下来的考试虽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但他精神紧绷,半点不得放松,总觉得所有人都想害他。
待春闱考完之后,他便瘦了好几圈,刚刚一出考场,被平清王府的人接到就晕了过去,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首阳***再也按捺不住,在夜里再次来见了平清王。
相比上一次来时的冷静和高高在上,这一次的她有些急了。
“谢庭,你是疯了不成,为了一个谢意,难不成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管了吗?!”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平清王倒是十分的平静,“夫妻一场,我最后再劝你一次,收手吧。”
“若是你就此收手,到时候便说当初在行宫的时候有宫人心怀妒忌,换了两个孩子,一切与你无关,陛下念及多年情义,便不会深究。”
“不会深究?”首阳***不信,“你说错了,便是他饶我一命,也不会让我好过的,还有你,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莫要忘了谢琅这些年受过的苦,那每一笔账,都会算到你我头上。”
“再说谢琅,他曾遭受的一切,劝拜我所赐,你以为他会宽宏大量放我吗?不可能的,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平清王心头狂跳,很是不安:“你该不会想造反吧?你疯了不成?”
先前首阳***算计着元景帝死了太子登位,她先做摄政***,然后再做女帝,可如今元景帝没死,眼瞧着太子的身世就要遮掩不住了,她还不肯罢休,唯有举兵造反这条路了。
“本宫便是反了又如何?天不如我所愿,我亦不信这天命,如此,唯有自己去夺来了!”